part 10

第二天其实来的挺快。

祁喻江从宿舍里出来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捏着从食堂一块五买的豆浆。

远远就看到高二教学楼前聚集的学生。

她一向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掐了个点等散的差不多了才去看。

年级大榜很简洁，名字，排名，班级，总分。

甚至显得有些冷酷。

祁喻江习惯性先看总分，就看见高高挂起的一个：734

程桉。

祁喻江小小的感叹了下学神与凡人的距离，即使在变态难考试下依旧亮的人眼疼。

百无聊赖地扫了一会，才大约在20名的位置看到了自己。

然后默默比较了下与那个逆天分数的距离。

果然，之前落下的功课有点多。

不过，总算是把状态调整了过来。

又往下扫了两眼，才在第四十多名的位置看到于邂，和勉强前一百的位置看到方潇潇。

这两个人直接偏科偏出了极端，一个理科直接可以和最上面那位一较高下，一个全靠两语撑着。

不过，这样看方潇潇完全可以选文科，她的语文英语成绩即使放在文科重点班那里也很漂亮。

又看了一会，确定七班这次不用加题后，祁喻江这才慢悠悠的进教学楼。

祁喻江进班时，刚好看到边叹气边转笔的方潇潇。

“没考好？”祁喻江放下书包，顺手把喝空的豆浆丢进垃圾桶。

方潇潇十分悲观：“嗯，正在想这次该怎么以死谢罪。”

“夸张了。”

刚考完试，今天一天无非就是在考后总结和讲试卷中度过。

该表扬的表扬，该批评的批评，那时觉得天大的事好像也只有这些。

午休一般是直接在教室里，祁喻江去洗了个手，还没干。

回来时班里几乎已经睡了一大半，小部分在刷题。

她轻轻拉开座位，方潇潇已经趴着睡着了。

程桉还没睡，他抬眼看见祁喻江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替方潇潇掖上滑落的校服。

大概是为了不溅上去吧，他想。

程桉没抬头，顺手抽了张纸递给祁喻江。

“谢谢。”

“嗯，没事。”程桉望向旁边也睡着了的同桌，轻声开口：

“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我有一种更简便的解法，听不听？”

本来是想找于邂的，不过睡着了。

“好啊。”祁喻江转了过去。

讲题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日常，祁喻江已经开始习惯碰到难题找程桉一起讨论了。

午后的阳光顺着窗玻璃撒进来，被切割成了几块，像是许多未干色块组成的重彩油画，虚幻美丽。

教室里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讲题和刷题的声音渐微，直到消失，被呼吸声吞没。

听完了题，祁喻江感觉有点困倦，趴在桌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跌入了睡眠之中。

程桉刷完题已经是有一会后了，班里只有他还没睡。

刚好还能看见前桌的少女，微微弓起的脊背有规律的起伏，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暑期的燥热被玻璃隔绝，空调的凉气阵阵袭来，程桉即使没有困意也趴了下来。

殷芮抽空回班检查了下，看到课桌上一个又一个的阳光下毛绒绒的脑袋，笑了下。

远处走廊的脚步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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