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事情已经解决,压在他身上的大山总算移走了一座。
可是现在又来了个定时炸弹。
齐避:麦劳维这个疯子,平时装得唯唯诺诺的。
齐避:结果在这等着套我呢!
齐避:不说话只是为了不招引怪物?
齐避:鬼才信呢!
他双手插兜,快步走进人群。
齐避:不偷东西我哪里来的钱?
齐避:晦气!
齐避:那疯子也真的是,干嘛把钱包扔过去。
齐避:本来还可以留一千给老不死的。
齐避:这下好了,还得想办法再搞到三百块钱。
齐避:那老头怎么就那么爱喝酒呢!喝死他得了。
齐避:一个月一千块,整天躺在沙发上喝酒,当老子钱是好来的啊!
他不断埋怨着,憎恨疯子麦劳维,怨恨酗酒老汉。
这时,他绿豆眼一亮。
嚯,手提包。
他想着,慢慢跟着人群涌过去,用着熟稔的技俩,假装不经意的擦过去。
齐避:嘿嘿!到手了!
齐避:这次赚大发了!
他隐藏在人群里,捏紧钱包跟着人群挤上公交车。
下了车,他偷溜回家。
他兴奋地打开钱包,取出钱,眉开眼笑。
齐避:六,七,八,九!
齐避:我趣!三千多!
齐避:这是?身份证?
齐避:就这些啊?银行卡呢?出门都不带卡的吗!
齐避:算了,先交钱,不晓得那老头又要搞什么名堂。
张力鼻说的没错。
三只手的勾当果真好使!
但是他居然为了那几千块钱抛弃老子!
齐避:爸,钱我放这里了。
齐正义:给老子滚进来!
门内的男人勃然大怒,一把砸碎了手中的空酒瓶。
齐正义: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从小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对你老汉的?!
齐避:爹…
齐正义:闭嘴!
齐正义:你和你妈简直就是一个叼样!
齐避:爸!
齐避咬牙,眼底隐藏着愤怒和恐惧。
幼时被家暴的伤疤隐隐作疼。
阴影烙印在皮肤,在肌肉,在骨髓,在心脏,无法抹灭。
齐正义:怎么了?你翅膀硬了要飞了?
齐正义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地指着齐避,胡乱地挥舞手中的酒瓶。
酒瓶一把砸在桌上,碎片炸裂,刀刃般割破了齐避的手臂,扎入伤口。
齐正义更加兴奋,握起另一只酒瓶,径直走向齐避,对准了他的头颅。
齐避见状,屈服地跪在地上,高声道。
齐避:爸,我错了!
齐避:我应该早点把钱交给您老,好好地孝敬您。
齐避:我错了!是儿子不孝!我不孝啊!
看着逐渐靠近不断放大的绿色酒瓶,他连连打着自己的耳光,啪啪作响。
仿佛觉得不够,他打得一掌比一掌更重。
齐避:爸您冷静!气伤了身子不好呀!
齐避:儿子明天去买瓶好酒回来,让您好好享享福!
听到有好酒,齐正义才勉强的停了下来。
他看着屈服求饶的儿子,哈哈大笑。
齐正义:你,嗝…
齐正义:你™和你那裱字妈一样恶心哈哈哈哈!
齐避埋头,眉头紧皱,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玻璃碎片锲在肉中钻心地疼。
齐正义过去的暴行不断在他脑中重播。
齐正义:你妈,哈哈,那天也是这样,嗝…跪着求老子!
齐正义:呵呵,老子一巴掌就打翻了她,啧弱不禁风,一点都不禁打。
齐正义:她嫁给老子是她的福分,嗬…
齐正义愤怒极了,一副吃人凶兽模样。
他回忆起妻子电话中与陌生男人的对话,目光狠戾。
齐正义:她那骚样,涂着个口红给谁看呢!
齐正义:那尖女人居然敢背着老子找姘头!
没有,不是这样的,她没有。
她没有啊!
那是警察,警察!妈只是想救人。
齐避哭着,豆大的眼泪从他的眼中掉出。
淤青,红斑,血液,烟头印,脱臼,断骨…母亲的惨状历历在目。
记忆刺激他的大脑,折磨他的神经。
他要崩溃了,要疯了,无力感,罪恶感一把压在他的肩上,按垮了他。
可齐正义没有停下放过齐避的意思,变本加厉。
齐正义:老子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呼了几巴掌,她尖叫求饶的时候,真是恶心死了。
齐正义:老子又给了她几拳,结果她还不安分,居然还敢挣扎,老子给她脸了真是。
别说了,别说了…
别说了!!
齐正义:你猜她说什么,她敢让你跑,让你别看!
齐正义:呵呵,贱蹄子!老子偏要你儿子看着你!
齐避大哭,痛苦填充胸腔,胀破他的肺,扭曲他的骨肉,令他崩溃地嘶吼,苦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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