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祥和躺着的女人,手扶住床尾。
楚芝梅是一个女教师,成了植物人期间为了方便照顾把以前长发及腰的头发剪成了短发。她长的端庄,双眼皮褶皱很深,一双寡淡如水的眼眸说不出的慈善。
其实她被撞后的情况一直还算比较好,医生说有希望醒来,在前一段时间医生也说有脑电波。
林暮阳出轨被楚芝梅发现,一向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她决心离婚,自己带孩子,却不想几年后出了车祸。
当时肇事的人赔付了几十万,也做了手术,可还是造成了部分的脑死亡,从此昏迷在床上,成了植物人。
林安用赔付的钱请了两年的护工,加上各种治疗费用,住院费用,早就已经被掏空,后来林暮阳偶尔会给他打钱,加上自己打工赚的钱,生活过的也还算可以。
林暮阳是个公司的高管,混的不算差,他也自觉对林安母子有愧,抽空就会来看看。
楚芝梅眼角滑过一滴泪,她想要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安眼泪从脸颊上滚落,滴落在地板上。
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卑微。
林暮阳解释:“医生说,这是苏醒后的正常现象,一开始会思想混乱,说话稀里糊涂,都是正常的。”
林安点头,用手背抹了眼泪,眼眶边缘一条红,什么也没说,就怔怔的和楚芝梅互相望着彼此。
整个下午林安都没有去学校,一直在医院待着。
第二天他来到教室发现自己昨天一片狼藉,杂乱无章的桌面已经被收拾好了,书本全部规规矩矩的堆放在桌子上。
座位前面是一个高马尾少女,马尾上立着一根呆毛,刘海的碎发别在耳朵后正闷头做题。
楚芝梅醒了以后林暮阳主动留下照顾,林安跟便利店请了假,他昨晚罕见的睡了一个安稳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走到苏清面前停下。
苏清被阴影笼罩着,她抬起头,看到林安后很是惊喜。
“林安,你妈妈怎么样了?”
林安眉眼带笑,“她醒了,就是还没能说的出来话。”
苏清点头,“会好起来的。”
“谢谢。”
他坐到苏清身后,偏头望着窗外广阔的沥青操场,前所未有的放松。
林安长舒一口气,耳畔响起少女慢悠悠的一句。
“不客气。”
……
周六,苏清提着一篮水果到医院去探望楚芝梅。她穿着奶白长裙,裙摆不规则的设计显的裙子很飘逸,腰间系了一条飘带在后边系着蝴蝶结。
她散着头发,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长相却透着学生气的清纯。
她慢腾腾的走进病房,更加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本能的蹙眉。
楚芝梅坐在床上,身子倚在床头,慈眉善目。
林安从椅子上起身介绍:“妈,这是苏清,以前我们在同一个初中。”
楚芝梅张开嘴巴好像想起什么,却又转瞬忘记,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还,有点,混乱。”楚芝梅顿着说。
她还没有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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