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卫生院后,秦羽穿梭在熟悉的小巷子里,步子不紧不慢的闲逛着,还未走近老房子,就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秦羽心下一紧,加快步伐,近了些,只看到戴着安全帽的一堆工人,还有老房子的朽木门前一个赤目猩红的"拆"字。
拖拉机在老房子旁发出轰隆隆的声鸣,老房子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些蓝装绿裤的工人,最外面有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只穿着汗衫背心的胖男人,眉眼间尽是奉承的笑意,秦羽只觉得恶心。
四人盯着为首秃顶西装革履男手中一张地图,张牙舞爪的讨论着,时不时对着秦羽熟悉的老房子指指点点,秦羽听着那刺耳的轰鸣声,知道只要这群西装男一挥手,这满载她回忆的老房子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别人的商业建筑。
秦羽躲到那群西装男的后面,拉了拉看起来比较老实的一个年长工人的衣袖,扬起女生必杀技天真无邪的微笑:"阿伯,这是哪家的要做事啊?"
阿伯低头看了看身旁的小姑娘,看到她的脸时先是一愣,随即凑到秦羽耳边大声吼道:"娃子,你刚刚说的啥?"
秦羽跟阿伯离拖拉机比较近,拖拉机的轰鸣声盖住了秦羽纤弱的声音,阿伯没听清她刚刚说了啥。
秦羽捂嘴做喇叭状,大声重复:"哪家的要做木事?"
"噢噢",阿伯听清后将秦羽拉得离拖拉机远了些:"还有哪家?就是那安家勒!小娃娃,赶紧走吧,待会土扬起来脏了你的脸咯。"说完就顺手把秦羽往外推去。
秦羽被大伯推得脚底踉跄了一下,刚刚站定,身后哗啦一声传来房屋倒塌的声音,尘土飞扬,秦羽呆愣在原地,半响才回神,回头朝身后的废墟呆呆看了几秒,这才低头往外走去。
果然也没遇到他,不过都是过客而已,秦羽想着,就让这老房子与那回忆一起尘封也好。
再次进入巷子,秦羽觉得无事可做便朝南一端的小巷走去。
清河县不大不小,被政府跟安家划了四个区。
北边是两所学校以及有钱人家住的地方,卫生院也在这个方向但是偏南一些,位置偏远;西边是像秦羽这样的普通居民家;南边则是集市,有许多有意思的东西,秦羽小时候也常去那边给家里买菜;东边则是安家人的地盘,秦羽没去过。
晨间的太阳已经挂到了快晌午的位置,秦羽戴上女医生送的淡蓝口罩,沁香扑鼻,闻着那香味秦羽只觉本来抑郁的精神都好了一些。应该是被草药熏过的棉口罩,秦羽思索着。
小时候被自家父母寒暑假逼着在棉絮工厂做过,当时秦羽听信那里的厂间大妈买过一些口罩,但那都是塑料做的,为这乱花钱的事还被自家父母打得直接住进了卫生院。
一想到这里,秦羽的眸子暗了暗,布了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不管你们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也不管以后他人看我的眼光如何,总有一天,要与你们彻底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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