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就这样混吃混喝的在卫生院待了一个星期,林家在这期间也没来过卫生院,秦姨妈跟秦羽两人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这事。秦羽也向女医生单独问过周凡的事情,女医生只是神秘笑笑说他在自己进来的那天晚上就走了,秦羽道了声谢,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斜斜打在秦羽的侧脸上,冰冷的纱布被光晕镀上了一层暖意,女医生动作轻柔,在秦姨妈焦急的注视下缓缓拆开秦羽脸上的纱布。
整个过程秦羽表情淡定,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对于女孩子来说,最重要的是一张脸,但当时秦羽想要报复的渴望压过了她对自己这张脸的重要性,所以当她报复性的走进教学楼时,心里没有任何负担,但现在一想到自己可能毁容……秦羽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
女医生手里动作略一停顿,弹了弹秦羽的小脑袋,随即继续慢条斯理拆纱布,"担心个什么,姐不会让你毁容的。"
秦羽吃痛抱头,眼睛里却是大写的担忧。
女医生挑眉,抚了抚眼镜框。
秦姨妈看着两人轻咳一声,女医生回头对着秦姨妈抱歉的笑了笑,专心拆纱布。
雪白的纱布被完全拆开后,露出秦羽小麦色的皮肤。
与脸蛋不符的是那些针线缝合的线头,女医生将纱布扔进床边的垃圾桶里,吩咐立在一旁端着工具的护士取来用酒精消毒后的小剪刀与镊子,眼神专注的小心剪开那些线头再用镊子慢慢夹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分钟内完成,末了再往秦羽脸上涂了一些药膏。
凉凉的药膏带着一股药草独有的沁香,秦羽只觉得脸上干涸紧皱的皮肤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做完所有流程后,再用消毒水洗了洗手,女医生笑道:"好了!"
秦姨妈焦急的坐到床边,仔细端详着秦羽的脸蛋,女医生往秦羽手里递了一面化妆用的小圆镜,示意她自己也看看。
镜中的少女一愣,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蛋,原本血淋淋的伤口全都愈合了,只是脸上还残留着几道淡淡的细小红色瘢痕。
坐在床上的秦姨妈突然一转身对着医生就要下跪,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离得最近的女医生连忙扶住秦姨妈将她拉起。
"大娘,你这是干什么?"女医生双手挽住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秦姨妈,纤细的手臂隐藏着惊人的力量。
秦姨妈此时眼泪纵横,"我这老妇只是想代表老秦家感谢您,脸对于女娃娃来说就是命根子,您相当于挽救了她的整个人生!而且您还不收医药费,我真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刚一说完竟是又要下跪。
女医生挽住秦姨妈摆了摆手,"这是我当医生应该的,而且您也别动不动就要下跪的,秦丫头的脸蛋目前只是处于损伤后的修复期,想要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您最近这几天不如给她做些蛋羹补充一下蛋白质。"
秦姨妈点头说好,女医生笑着说自己还有事便跟护士一起离开了病房,出门后还随手带上了房门。
"免医药费是怎么回事?"秦羽望着秦姨妈沉默半响,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秦姨妈欲言又止,秦羽缓缓的深吸一口凉气,自知肯定又是与自己那对父母有关了。
"我与学校还有林家夫妻商议的本来是由他们林家来承担你的全部医疗费用,结果没想到这帮人居然将钱打给了你爸妈。"秦姨妈看着秦羽的脸犹豫半响,终是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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