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的一刹,风穿堂而入,捎来一点点酒气,闷沉的脚步声随后而至。
“柳月。”阴雷隐动,山雨欲来。
糟了,张绍文回来了。
柳月的脑子飞速运转着,然而信息实在太少,甚至连个人设都没得套。
她看了眼门边的衣服挂架,福至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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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绍文刚结束一个酒局,就收到陈姨的消息。
陈姨:晓婷的情况又不好了,张少,你快过来看看吧。
这是潘晓婷右眼失明的第二个月,她刚从海外留学归来,雄心宏图才刚刚铺展,一场事故便毁了她的一生。第一个月里,她无数次寻死,都让他暗中叫人拦了下来。
张绍文静静地站在病房外,没有推门。
玻璃窗的另一侧,可见女孩苍白清雅的脸,即使睡着了眉头也不曾舒展,像是国画山水中一笔突兀的墨痕。张绍文心疼,并感到没由来的惶恐,那是他十几年的青春,藏着不见天日、疾疾而终的情愫,就这样在他眼中枯萎。
偏偏“罪魁祸首”就好端端地呆在家里,和他装傻充愣。既然如此,就陪她演个痛快。
于是他无言地忍受柳月脱下他的大衣。
“外面天气冷,别把寒气带进来,小心生病。”柳月温顺地将张绍文的大衣挂在门口,俨然一副贤妻的姿态。
“你倒是十年如一日的殷勤,你很爱我吧。嗯?”张绍文忽地凑近,深色的瞳孔像是一口古井,要把她吞进去。
他的确生得英俊,仪表堂堂,可惜脑子跟有病一样,不太清楚,原主的凄惨下场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柳月想着,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
张绍文用力地拧住她的下巴,直到骨节都微微泛白:“你躲什么?说话。”
我tm能说什么啊……
“放、放开我。”柳月蹙着眉,手推着男人的胸膛。
张绍文兴味地看着柳月清瘦的一侧下颌线,连接纤细的雪颈没入米色的裙子衣领。弱小、可怜、破碎,张绍文一连想到三个词,脑子里下意识的想法使他感到可笑,这样一个如白纸般单薄的女人,内里却是最锋利的毒刃,不死不休。
“有人说过吗,你的眼睛很漂亮?”他忽而松了手,头微微向旁偏侧,有意模仿孩童的单纯无辜,盯着柳月认真地说。
柳月轻轻捏着脖子,笑了:“嗯哼,你不是一个人。”
张绍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歧义句,他冥冥中感到眼前人的态度变化,很陌生。柳月从不会这样和他说话的,她的语调总放得很轻,带着害怕与恳求,他常能从其中感到掌控的快慰。
“没什么事我先睡了,快过年了,我这个做女儿的也该回家尽尽孝。我也想他们得紧呐。”柳月利落地转身回房,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这是拿柳家人压他呢。
怎么回事,不对?!难道是发现事情败露,演不下去了?张绍文在原地阴骘地看着关上的房门,怒气在心里膨胀,掩盖了那一丝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茫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永远地离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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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赌对了。
柳月半靠着门板。原主一定做了什么事能让张绍文突然变性,但又碍于柳家的面不好直接下手,于是只能暗地里使阴招。
只是可惜那个“柳月”了,明明有很多条路可走,却偏偏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徒留恶鬼在人间笑。
“恭喜宿主获得5点情绪值——仇恨。”清朗的男声适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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