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秋天有绝笔,我认为是我们共同淋的那场雨。生活就像是夏天的柑橘树,裹着青皮的果,苦一定是有的,甜也有。
语文课,“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杨国富正在讲台上手舞足蹈的讲着《诗经·秦风·无衣》。
杨国富边朗诵,双脚边来回踱步,直到他再也忍不住,眼睛凶狠的盯着最后一排的周桉厌,“周桉厌!”
大家都被杨国富的声音吓到了,就连偷偷打瞌睡的贾宇楠都被吓到了,打了一个哆嗦,“宝宝你没事吧?”同桌千子卿见状眨着大眼睛,低声询问贾宇楠状况。
“没,没事”,贾宇楠提起了精神,接着小声继续说,“都怪老杨,总是一惊一乍的,校霸也是,老是在老杨课上睡觉。这不,昨天刚逃完课,今天又继续惹老杨心烦。”
周桉厌懒洋洋的坐了起来,没有理会杨国富的怒目而视,似坐非坐的靠在了墙上。
杨国富知道,周家不好惹,平时小小管教就够了,于是不再理会。转头看向还没回过头的江忆绵,“江忆绵,下课来办公室找我。”
江忆绵明显被他的迷惑操作惊到,但还是很快回了话,“好的,老师。”
…
窗外的梧桐树树叶渐渐落了,秋天,一个成熟且衰败的季节。
“铃铃铃”,下课铃响了,江忆绵正在收拾桌面,把书放进桌堂,走出班级准备去四楼办公室找杨国富。
走廊里陆续有很多同学出来了,有些拿着篮球着急跑出教学楼,有些两三个人聚在一起,聊天八卦,或许青春本该如此,十六七岁的少年都应去学习去读书去奔向大海。
江忆绵刚走到二楼楼梯拐角,不知从哪里蹦出一个男生差点撞到江忆绵,男生体格很大,体重能有江忆绵两倍“哎”,一只手把江忆绵拉了回去,那个男生撞到了墙上,“对不起对不起”,道歉后又立马横冲直撞的跑掉。
江忆绵顺着拉住她的那只手仰头一看,是白庚礼。
江忆绵怔怔地道:“白部长。”
白庚礼将江忆绵扶稳,粲然一笑,“都说了多少次,叫我庚礼就好。”
接着又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下次走路小心点,别被别人撞到,我又不是每次都恰巧在你身边。”
江忆绵淡笑,“知道了白部长。”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得去办公室找老杨了,不聊了我得赶紧走了。”接着一路小跑奔向办公室。
“诶,忆绵你慢点!”
白庚礼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苦笑起来。
…
“咚,咚咚”
“杨老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杨国富看到江忆绵来了,于是放下茶杯,招手示意让江忆绵过来。
“忆绵啊,咱班的周桉厌同学,性格有点顽固,总是睡觉,逃课,屡教不改,碍于他家里的原因,老师也不好过于管教,所以希望你能帮老师看着点他,当然,保证他上课别睡觉逃课就行。”
江忆绵不假思索的说:“当然可以啊,老师。”
杨国富听了,立即就眉开眼笑,“那真是太好了,那周桉厌同学就交给你了。”
江忆绵脸不改色,“老师,再见。”
江忆绵刚从办公室出来,就苦思冥想,让杨国富都无比忌惮的周家,到底有多厉害。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走过了二楼,直接到了一楼,却看见了正在走出教学楼的周桉厌。
江忆绵回想了刚才杨国富的话,立马紧步跟着周桉厌,江忆绵近视,课下不喜欢戴眼镜,但却能在茫茫人海中盯紧周桉厌。大概是少年太过耀眼,即使穿着大家都穿的校服,还是会在人群当中一眼就能看到,闪闪发光,意气风发。
果然,江忆绵没猜错,一路跟着周桉厌,发现他来到了学校的后门附近的围墙,准备翻墙逃课,江忆绵看到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原来周大少爷也会翻墙出去逃课啊。”
周桉厌循声回头,微眯了眯双眼,看到是江忆绵,丹唇勾出一抹笑意,“这不是我们老杨口中的忆绵吗。”
说完便走向江忆绵,似挑逗似的勾起江忆绵的发尾,“校外像个小野猫一样,”忽然正身看着江忆绵,嘴角微微上扬,“怎么在学校这么乖。”
江忆绵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被他这么一调戏心跳突然加速起来,脸红的像关云长转世似的。却又不忘反驳他,“哪有,在老师面前乖一点不是很正常嘛,再说了,校外我只不过是穿的漂亮点而已。”
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杨国富说的话,立马肃然道:“不是在讲你要翻墙逃课的事吗!”又摆起了班长的架子,“杨老师说了,让我看好你,以后上课不能睡觉,更不能逃课!”
周桉厌看着眼前凶巴巴气鼓鼓的江忆绵,脸颊两侧的红圈还没有消散。
”喂,江忆绵,我说,你看到了我正准备逃课,你要怎么办呢?”周桉厌看着江忆绵,思绪思考。
“那能怎么办,跟我回去!”
“我要是不呢?”周桉厌略一戏谑,半带轻笑道。
江忆绵微微意外又迷茫,她也没想过怎么办,要是周大少爷真想逃课学校也拿他没办法,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又何必说周大少爷真想逃课呢。
周桉厌见她没有回应,便拉着她的手走到围墙边上,“江忆绵,我带你出去兜一圈吧。”
江忆绵立马退后了两步,“这怎么可以。”虽然说江忆绵向往自由,无拘无束,但逃课她还从来没有试过,她还是谨记校规的。
周桉厌好像看出了她的顾虑,“现在是晚饭后的休息时间,不要紧的。”
说完就一跃翻到围墙上,把手伸向江忆绵,江忆绵看了看周桉厌,于是把手给了周桉厌,在周桉厌的帮助下他们一起逃课了。
一向很听话的江忆绵,此刻正在校霸的摩托车后座上,周桉厌开的很快,江忆绵的手不自觉的环绕在周桉厌的腰上。
风从耳边驶过,左边是楼房,右边是海边,一路上除了他们的摩托车以外没有什么其他车行驶。江忆绵此刻,自由且灿烂。
周桉厌把车停在了海边的公路上,下车和江忆绵走到海边。
走着走着江忆绵踩到了一个贝壳,她蹲下把它捡了起来,贝壳很大,足足和江忆绵手心一样宽,“周桉厌,我们来比赛吧。”
“嗯?”
“比看谁捡到的贝壳更大,输了的要答应赢了的一个条件。”
一个条件好像挑起了周桉厌的兴趣,“好啊。”
“这次输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哦。”江忆绵说完做个一个鬼脸,扭头就去找贝壳。
周桉厌笑而不语,也立刻寻找贝壳。
良久,他们将挑选的彼此认为最大的贝壳拿出来对比,不分上下,但江忆绵的贝壳还是比周桉厌的大了一点点。少女欣喜若狂,笑嘻嘻的看着周桉厌,“又是我赢了。”
“什么条件,你说吧。”
江忆绵左思右想,“啊!我要你以后上课不能谁觉和逃课!”
周桉厌听后,“不能睡觉和不能逃课可是两个条件。”
江忆绵不假思索,“那就不准逃课,当然,最好杨国富课上就不要睡觉了。”
周桉厌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好。”
“Yes!”江忆绵听后兴奋到跳起。
“那我们现在去哪?”江忆绵像个小兔子一样盯着周桉厌。
周桉厌被盯得有些错乱,“咳咳”,耳尖微红,“到时间了,班长。”
江忆绵看了一眼手表,反应过来后立即像兔子一样奔向摩托车,“快走啊,要到时间了。”
夕阳渐渐迫近地平线,霞光从地平线晕染开来,将天边的云朵渲染的一片通红。
江忆绵坐在后面看着周桉厌的后脑勺,“周桉厌。”
“嗯?”
江忆绵眼神还是盯着周桉厌,“没事,就是叫叫你。”
原来,你是这样的周桉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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