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的四季总是冷的,同样冰冷的金属隔板映着谁人的脸,呆滞而看不清表情的脸
你隔着磨砂玻璃去看他,那些药剂和暴动的元素力在你全身的血管中流动,忽冷忽热
【博士】的实验室不接受没有价值的人,所以你成为了邪眼的消耗品;倾奇者成为了他重要的样本
你一直都知道的,你将会死去,然后拥有新的人生
你将那筐水果放在了实验室门前,这些物资于这片贫瘠的冻土总是罕见
很多东西都是硬通货,比如丝袜比如酒,在这样生产力低下的年代,女皇却对这个处于冰原边境的小小孤儿院分外的慷慨,载着货物的破冰船总会在每个季度的最后一周赶到,从不缺席
【博士】从不吝啬,所以你也攒下了很多东西
你迟早得死,但你想死的更有意义些
…
很多事情都毫无意义
蓝色的男人向来是恶趣味的,从先前的几次死亡中就可见一斑
他可以突如其来对你产生兴趣,然后大发慈悲,将你留下
他也可以平淡的对你失去兴趣,然后将你销毁,焚烧殆尽
‘只不过是有关人性的小小实验罢了’
你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笑的样子,他会摇晃着试管,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倚靠在实验室的墙壁上,用再平淡不过的语气对倾奇者说
‘你的朋友要死了,人偶’
然后他会露出假惺惺悲伤的神情,在手术台旁来回踱步,用须弥诗人们的咏叹调,念诗一般宣告着你的死亡
‘她患上了疟疾,你知道的,她的身体向来不好’
他会看着倾奇者从那块冰冷的金属上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的跑着,跑向他早已布置好的舞台
他只是看着,露出嘲讽般的轻笑
…
你要死了,你早该死的
这具身体已经适应了邪眼
换而言之,这具身体将要崩溃了
或许你一直等待着这最后一刻,将你最后的礼物赠予那个少年
真是难受,你很少生病,也很少感受这种动弹不得的无力感
血液像是要燃烧起来了,身体却被冰冻似的,那种寒冷自脊髓底部生出,然后延伸到腰部,沁入骨髓
博士的药剂破坏了你身体的免疫系统和运动系统,暴露在空气中的每分每秒都是致命的,但你却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眼睛等待自己痛苦的死亡
你瘫痪了,右眼几乎失明,左眼或许也快了
脚步声,断续的脚步声
你发出了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轻笑,痛苦的折磨快要结束了
破旧的门被推开了,发出吱呀的声音
…
女人说,她要死了
她的脸上是临死之人才有的惨白,脸颊下凹,颅骨就显得高突了,像是披着皮的骷髅
于是倾奇者冲过去,拉住她的手
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心悸般的悲痛,疑惑以及怅然若失
他将手抽出来,像过去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像过去一般低语
这种姿态总让他想到从前,但她分明与从前不一样了,病态而又垂老,焉焉一息着
他只是用脸去蹭她的手,他向来认为生活总有希望,这里的日子与稻妻的也没有什么不同
大概是因为她还活着,那个证明他是稻妻的倾奇者的女人还活着
一种恐慌以及莫名的依赖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
垂死的女人指着床头的铁盒,嘴唇微微蠕动
她死了
那种心悸的感觉更加强烈,像是有人生生的割下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疼痛,无法承受的疼痛
少年握紧了她的手,轻轻地贴在胸口上
‘多托雷,这是为什么?我觉得好难受,这是什么样的感情?’
男人轻笑着,将少年从地上拉起
‘这是恨啊,斯卡拉姆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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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一下,顺带一提,盒子里装的是珍贵的舶来品,
[稻妻的五月人偶:
不知是谁的伴手礼,但早在烈火之中化为灰烬了,只留下一些晶莹的瓷片
是谁的呢?是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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