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

两个人吃完饭，叶德洗碗，谷山走到客厅坐在懒人沙发上面，把整个人塞进了填充物里面。

手机被放在旁边桌子上，谷山在近乎封闭的空间里面，放肆的把自己扔进空无。

不去想糟糕的家庭，无理的母亲，自己一团乱麻的生活。最后留在脑袋里面的只有叶德。叶德的笑脸，不过谷山是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对着……另一个女孩笑的。

“砰！”

厨房里面突然一声响动。

谷山刷的从沙发里面站起来，跑向厨房。

“叶德！”

“嗯？”叶德捡起刚刚因为手滑掉在地上的盘子。

“刚刚声音……？”

“啊，是盘子掉了，我刚洗完碗手上有水，就没拿稳。”

叶德正经的解释着原因，也略带一点不解的看着谷山。

“你以为我是把厨房炸了？这么紧张。”

“不，我不是……”谷山的额头有一些细密的汗珠。

“安啦，放心，我不会炸厨房的，你不在我还有外卖的嘛～”叶德把盘子放回餐架上，用毛巾擦了擦手。

谷山听到外卖，刚刚的惊吓余劲儿上来了。

“你天天吃外卖？”压低的声音表达着说话人的不满。

叶德还没感受到谷山情绪的变化，依旧在贫嘴。

“对啊，我回来做饭太麻烦了，而且赶不上上课嘞，就点外卖打发打发咯。”叶德收拾完厨房正往外走，被谷山一把拉住。

“这个星期，我借住一周。”谷山说完，松开手就走掉了，进了旁边的书房。

“诶？你不是说……出去住吗？”一句没有任何底气的话说出来，叶德最后竟然感受到了自己最里面的……开心？

“有人做饭，不错。”在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之后，叶德进屋找衣服洗澡去了。

书房里面，谷山一头扎进旁边“常用”的备用床，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头埋在被子里面。

“谷山谷山，你只是想关心他一下，那么激动干什么？吓到怎么办？借住之后……你又怎么度过呢？”

一个人的喃喃自语，嘀嘀咕咕，谁又能听得到呢？

叶德已经洗完了，走过来敲了敲谷山的房门。

刚准备开口，门打开了。

“正好，我洗完了，你去洗吧，晚安。”

说完径直走向卧室准备睡觉，一边走一边还伸了个懒腰。

叶德的睡衣是高中的，现在看来，委实小了些。

伸懒腰的同时，衣服被带着提了一些上去，谷山又看见了叶德的腰。

“叶德，你睡衣，是不是小了？”

谷山终究没忍住，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事。

“确实小了，但是除了短点没啥不行的，凑合呗。”

“行叭，随你。我衣服……？”

“哦，忘了，你房间里面有个小柜子，你的衣服都在哪儿，每次你走了我就顺手跟我的一起洗了。给你收在哪儿了。”

“嗯，睡吧，晚安。”

“晚安。”

“明天，我做早餐。”

“起不来，你吃吧。”

“行叭，我去洗澡。”

“嗯。”

谷山只到看着叶德关上门才回头进屋，去找叶德口中的小柜子。

被放在书柜的旁边，不大不小乍一眼还以为是跟书贵配套的。

“审美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错。”谷山嘟囔完就抽出几件衣服去了卫生间。

第二天早上，谷山被昨天晚上的吓醒了，看了眼手机，6:30。昨天十二点睡的，到现在也就六个多小时。但是现在谷山也没了什么睡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昨天的澡也白洗了。

“吱呀——”

两扇门可以说是差不多同时被打开。

“你不是……”谷山刚准备说话，就看到那边的人挂着个黑眼圈，走进了卫生间。

“看来是通宵了。”

谷山走回房间，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砰！！！”

谷山放下书，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人的痛呼。

“唔——”

谷山连忙打开门，就看见叶德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低着头小声呜咽。

“叶德！怎么回事？”

叶德抬起头看着谷山，没想到谷山会起来，瞪着还有眼泪珠子的眼睛看着谷山。

“谷山……我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叶德用那张满是挂着泪珠的脸，对着谷山笑了笑。

“很疼吗？哭了都。”

“啊，这个啊。这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也叫——疼哭了。”

……

“真的！不是我哭了，是疼的！”

生怕火不够大的叶德，又往上面浇了一桶汽油。

……

叶德看着面前越来越黑的脸，给了谷山肩膀一拖鞋。

“啪！”不大的卫生间竟然有一声回音

“都说了疼的都哭了！你还黑着脸，干啥啊？又想训我！”

谷山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表情没控制住。

“没，没有。”

“没有个屁！你爸爸我疼死了，你还甩脸色给我看！憋屈不死我，还臭着脸！”

“好好好，我给你笑一个？”

谷山似笑非笑的脸，有一些滑稽。

“噗，笑屁！拉我起来，做了一屁股水，冰死了。”

“没事，屁股脂肪含量最大了，防寒的。”

“你还贫！”

谷山伸过去拉叶德的手又被拖鞋亲吻了一下。

“错了错了，快起来吧，去换条裤子，不然就是50岁大学生尿裤子了。”

叶德被谷山气的，直接单腿蹦了起来，正准备扑过去打谷山，却又一个脚滑，直接“投怀送抱”。

“哇哦。”谷山一声毫无感情波动的感叹，让叶德害臊。

“哇啥哇，扶我出去！”

一个一瘸一拐的人，在旁边一个整整高了他半个头的人搀扶下，艰难的回了房间。

“ling——”叶德手机响了，谷山拿起来看是知睿，递给了叶德。

“你接。”叶德忙着找裤子，让谷山接电话。

“喂？”

“知睿，是我谷山。”

“哦，打电话来就是想让你们看下群消息，下周要期中测试，记得把之前期中收的作业交一下奥。”

“我都忘了……”

“还有四五天，你跟叶德一起做，交上来吧。”

“好。”

好不容易挂掉了电话，叶德也换好了衣服。

“知睿说什么？”

“作业。还有期中测试。”

叶德整理衣服的手顿住了，整个人都跟瞬间石化了一样，原地呆住。

“回神，别想我给你写，也别想抄我的。”

“啊——你没良心！！！！”

“我去弄早饭，吃完跟我解释你的腿的问题。”

“啧，真不愧是男妈妈谷山山。”

“闭嘴。”

叶德熟练的用手把自己的嘴拉起来，表示快去做饭吧，爷饿了。

“出息。”

谷山转身，叶德在身后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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