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瞧瞧桥 你的爱信👌
预警:ooc;一些完全不血腥的血腥描写;友情还是CP向自由理解;有架空历史和完全不科学的成分;以及小信徒的名字好像八成大概可能我没有考据orz为了行文方便就这么叫了
以下正文:
(一)
追逐最后一个求生者时罗比从他背后的伤口里看到一缕紫红的光,伴着砰嗵砰嗵的声音,一闪一闪的。于是打倒他后罗比用斧子砍进了他的后背,毫无章法地斩断那些向两侧伸展的碍事的骨,最后从血泥里拽出那样东西,手感温热粘腻,在他手心里一下下搏动。紫光很快暗淡下去直至消失,搏动也化成若有若无的挣扎,罗比扯断了与它相连的血管,捏一捏,一股污血涌出来。
他把那团冷下来的肉块带回去,给达伦看。
“这是心脏。”梦之女巫的小信徒这么说着,“我见过的,我们那边很久之前杀牛的时候,唔,比这个要大。”
“求生者也会有吗?”罗比有点惊奇。
“有吧……?”达伦不确定地说,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更加不确定地补充,“都会有的吧?”
罗比将手放在胸口,安静下来听了片刻,一片死寂。
(二)
“你想知道求生者是不是都有心脏?”达伦问。
罗比点头。
“那去看看不就好了嘛,”达伦提议,“虽然不能把他们切开,但是心脏是有声音的,就是你说的那样,砰—嗵,砰—嗵。”
于是晚上他们悄悄溜进求生者大厅,没有灯光,只有黑而长的走廊,未点燃的蜡烛,求生者们的房间排布在走廊两旁。
锁死的门对于监管者毫无作用,他们轻而易举地进了房间,蹑手蹑脚凑到床头。
“嘘。”达伦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静寂,但很快他们听到了声音,砰嗵砰嗵,因两个监管者的接近而放大的心跳声。
达伦轻微地瞪大了眼,用手肘推了推罗比。罗比点头表示自己也听到了,他向前倾斜身体专注地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竭力思考熟悉感从何而来。
床上的求生者在睡梦中皱起了眉。
“呀!”达伦轻声惊呼,拉起罗比的手臂向后退。罗比踉跄地跟着她退到门边,手臂传来达伦手掌的温热,于是他模糊地想起些东西。
相像的场景,孤儿院黑漆漆的走廊,姐姐牵着他的手,有时也是手臂,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无声奔跑,紧张和劳累共同作用下的心跳咚咚听得明显。等到了院子里,姐姐会从口袋里小心翼翼捧出一小块面包,塞进他手里。
“嘿,在想什么?”达伦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面前,“正好,要去他们的餐厅看看吗?听说求生者的晚餐会有蛋……”
罗比没来得及表示同意,达伦的双眼骤然变得空洞。
“……啊。”她吐出一个音节,僵硬地放开罗比的手臂,身上残留的一点像人的温热消失殆尽。她低头像平日游戏里拖着十字镐那样转身走向走廊,几乎刹那间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只留下罗比抬着手臂站在门口。超出伊德海拉身边一定范围的自动跟随,他知道,伊德海拉在用这种方式呼唤她了。
(三)
罗比又和达伦溜出监管者大厅。
他们坐在院子里,他种下的安息松露出地面的树根上。罗比背靠着树干,那些记忆再次席卷而来。
他想念姐姐,想念那些心跳。一颗心脏是无法永远跳下去的,他知道。自从他走进庄园已经过了多久?姐姐的心脏还能跳多长时间呢?
“你来成为伊德海拉大人的信徒吧。”达伦跪坐到他对面,“伊德海拉大人会帮你在梦里和姐姐见面的,这很容易。”
“不……不。”罗比摇头,尽管微弱却坚定地表示了拒绝。他无法描述出他对失去自由的根深蒂固的恐惧,曾经他被孤儿院窗上的铁栅夺去了自由,达伦被她的信仰夺去了自由,于是铁栅在他挣扎着向外时砸落在他的脖颈,达伦的身体在她正想象着蛋糕时失去控制。那天他独自待在求生者的房门前回忆起另一个噩梦般的夜晚,他跪在无人的冰冷走廊动弹不得,唯一的热源是脖颈涌流的自己的血,而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脑袋掉在墙壁另一侧的土地上,双眼无神地瞪视着天空。
“那你要……”达伦犹疑地问,“你要走吗?去找你的姐姐?”
罗比沉默。做不到,做不到,他没有那份勇气独自离开庄园踏进不属于他的世界里。从前他的整个世界是一所孤儿院,后来是一处庄园,他从未真真正正融入那个大的“世界”。
但如果不快点去找的话,姐姐……
他哭了起来,泪水带着一股安息松汁液的味道。达伦有点惊慌地挺直了身子,抓住他的手。
“别哭,”她说,“其实我也想回家乡看看,哥哥很久之前就出门了,我一直想…伊德海拉大人会护佑我的母亲吗?万一她忘了,母亲怎么办?”
有人分担痛苦总是好事,罗比趴在她肩上慢慢停住了哭泣。
“等到庄园里的事结束了,我就去求伊德海拉大人,”达伦许诺,“她肯定很容易就能找到你的姐姐,到时候我和你一起……”
达伦停顿了一下,想,但那得是多久之后呢?
罗比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达伦将他从自己肩头倚到树干,太安静了,她侧耳倾听自己毫无声响的胸腔,有点惋惜。
(四)
夏夜的安息松格外漂亮,湿润的树根似乎也滋养了树旁环绕的蓝紫鬼火,火苗跳动着,不热反而带来凉爽,是灵魂燃烧的凉意。
达伦就是在这里告诉罗比庄园外瘟疫流行的消息的。梦之女巫这几天看了太多噩梦,有人梦见白骨,梦见教堂,梦见鸟嘴疫医来给自己放血,甚至只听到“瘟疫”二字都会噩梦连连。有一艘船上的水手生了病,于是噩梦在海洋中心涌现,又在船抵达港口前夕消失,那时船上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却把瘟疫带到了更广远的地方。
说最后一句时达伦的声音有点抖,两个孩子坐在树下,同时想着外面的世界,外面危险中的所有人。
“姐姐。”罗比首先开口。
静寂中达伦看着闪动的鬼火,罗比低头看自己的膝盖,裤管破洞中露出的满是死亡气息的泛白皮肤。最后他挤出几个字来:“我要走…去找姐姐。”
达伦回头:“确定吗?”
罗比点头,他又想哭了,树汁的味道开始弥漫。
“等找到,我就去……”罗比卡了一下,试图想起那个词的发音,“你的家乡,去看你的妈妈。”
达伦往后靠,认真地看天和天上的星星,过了好久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罗比,我和你一起去。”
“哎…?!”罗比抬起头来,不知道是喜悦还是不敢置信,“好,但是,可以吗?”
“一言为定。我想了一个办法。”达伦郑重地说,伸出小指和罗比拉勾。她将双腿屈起抱着膝盖,侧头冲罗比笑,那种看上去莫名惨然的笑,轻声说:
“但是罗比,你一定得种一棵很大很大的树,不然,我怕我找不到你。”
(五)
他们在另一个夜晚悄悄推开庄园朽坏的大门,向外奔去。
罗比的手心出了汗,每向前一步他心里的不安就加深一分。现在他们离监管者大厅多远了?还有多久达伦会被自动跟随强行带回伊德海拉身边呢?
就在到达那个距离的前一刻,达伦挣开他的手。
罗比惊愕地转头,看见达伦摇头示意他不要停止奔跑,而她举起双手,那柄十字镐出现在她手中。
铁镐沉重,在游戏里她都得用双臂外加肩膀的力量将它挥出去,斜斜落在求生者背上。现在十字镐的尖端朝向她自己,她像童话里的荆棘鸟一样径直撞上镐尖,锋利尖端完全隐没在她右肩下那块皮肉里。然后她用力地转身,像游戏里对待求生者那样,干脆利落地将自己斜着撕裂。
罗比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达伦轻飘飘倒下像被戳破了皮的那名东方求生者喜欢的面食,她的脊背落在他臂弯里,而她的内脏像馅料无声地滑了出来。
“看,已经超过距离…自动跟随…但是我的身体,修不好了,这样就回不去…现在。”她抓着罗比的衬衫,竭力出声,“没关系,我…早就死掉……你的安息松,不是能聚集灵魂吗…我去找你,一定要认出我来。”
她松开手,曲起手臂在滑出的一堆泛紫的,黏腻滑溜的东西中摸索,抓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物体扯了两下,勉强把它与其他东西分开。
“给,”她无力地扯了扯嘴角,“送你的礼物。”
罗比仍揽着她的身体,腾出一只手接过了那件东西。
那是她的心脏。
(六)
午夜,离曾经的孤儿院不远的一栋房子响起了敲门声。
“这里,有人吗?”门外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有人住在这儿吗?”女孩的声音紧跟着问道。
主人趿着鞋开了门,紧接着倒退一步几乎跌坐在地板上,瞳孔猛缩。
他看到了一幅让他永生难忘的景象:
一个小小身影站在门口,脚下踩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树根,头部被一只麻袋挡得严严实实。而另一个声音,那个女孩的声音——
“请问你知道一个女孩吗?她姓怀特,是他的姐姐哦。”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声音来自于那男孩珍重地双手捧着的鬼火,火焰中央悬浮一颗砰嗵搏动着的心脏。
作者:因为两个人都死过一次了所以写的很阴间(?)
作者: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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