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整齐的行道树,阶梯旁的花圃,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照明灯洒下橘色的光晕,整个商场显得典雅、素洁,仿佛步入长长的画廊。I
烈日下,一个女孩在追着一个男孩。
“洛音,你走慢点。”我气喘吁吁地说。
“够慢了。”他无羁地说。
气不打一处来。
我快步流星走到他面前。
他的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
“买个方便面你要去哪里?”我像是警察质问犯人一样质问他。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那么想回去?”他邪魅地笑着。
“你的意思是说…逃课?”我似笑非笑,但眼神里透露出欣喜。
他勾唇一笑。
“我们去哪里?”我问洛音。
“听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这句话,心里感觉酥酥的。
“我刚来日本半年都不到,怎么知道哪里有什么好玩的?”
“上野公园,你去过吗?”他开口问我。
“听说过,日本著名樱花园。我星期六准备去。”
“我们今天去。”
“啊?”
“坐计程车,走。”
他拉着我的手来到路边招手。
洛音的手白皙且骨节分明,他的手掌心温暖柔和,令人爱不释手。
我听着这两位唧唧呱呱的对话有点眩晕。
“走吧。”他帮我开了车门。
行走了十几里地,终于到达了。
排队,买票,都是洛音做的,他说那里全是男的,汗味大,女孩子不应该挤挤攘攘。
樱花树下,如霏雪般,婉转而下,黛粉的花瓣遍布着整片天.花虽落,香犹在,逸逸地被旅人嗅入,沁人心脾.花,与彩色的蝶儿们一起,窈舞青春。
璀璨的樱花开满枝头,微风拂来,白色的花瓣随风舞动之后悠悠飘落,地面上散落着洁白的花瓣。
美。
我如痴如醉地望着,樱花的美让我忘乎所以。
“美吗?”
“明知故问。”我贪婪的呼吸着花香,一股清香萦绕在鼻间,不似玫瑰的浓郁,也不似雏菊的淡香,却使人感到舒畅、惬意。
飘落的樱花仿佛舞着的精灵,划过人的发梢,绕着人的衣角,香了风,也香了人衣裳。
不知为什么,昨日我们的关系还默默无闻,今日就敞开心扉。
我的眼神恍惚了一会儿,风起,卷起的樱花漫天飞舞,如梦似幻,落得很美,却又如此的哀伤,凄艳,令人心碎的艳美,落花如泪,是在为谁哀伤?为谁哭泣?
“你怎么了?”他侧过脸问我。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怜悯。”我不知何时,竟然讲出这样肉麻的话。
“呵。”他轻蔑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
“笑你。”
我不再理他。
“还有两个小时,去哪玩?”他看了看手表,抬起头问我。
“还要去?”我本以为已经够了,他却还要继续。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在跟我狡辩。
“我可没有钱了。”实话实说,我是真的没有钱了。
“我请你。”他短短的三个字,却让我内心暖暖的。
“我们关系没那么好。”的确,关系的突飞猛进意味是暧昧。
蓦然间,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些。
“我们坐车回家吧。”我提供免费的提醒。
公交站牌。
洛音拿出钱包,里面只有一张五千日元的整钞。
“没零钱了吧?”我骄傲地问他。
他头上布满黑线。
“没事,车钱算我的。”毕竟人家请我看樱花,我帮他付车费不为过吧。
“我明天还给你。”
“不用。”毕竟几十日元的车费,相比他几千日元的门票,真是小巫见大巫。
我见他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了,不由会心一笑。
公交车上。
这趟公交车异常拥挤,跟沙丁鱼罐头一样,人山人海,鱼贯而出,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
我和洛阳扶着栏杆,随着车厢的晃动,人群也在“摇摇欲坠。”“”
我的脚不知被什么踩了一下,我抬头,一个女孩连忙说道:“申し訳(实在抱歉。)”
“関係ない(没有关系。)”我下意识地说。
“你是…中国人?”她好像是用尽全部力量才说出来的。
“你也是吗?”相比起来,我的国语比她顺畅多了。
“不,我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日本人。”
我看着她的校服有种莫明的熟悉,打量一番过后,我张口问她:“你是艾华斯学校的?”
“是的。”
“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虽然我不喜欢交朋友,但她这张面孔我还是很陌生。
“我是今天才转来的。”
“哦,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奇的问。
“江户川百慧。”
“江户川啊,挺稀少的姓呢。听说整个日本只有130个人姓江户川的。”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是的。”
被我蒙对了。
我和她聊得不亦乐乎,而旁边的洛音早已散发寒冰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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