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了

周芷昔断断续续地扎了一刻钟左右的马步，随后便坐在练武场旁边的避雨亭里悠闲地看着马文才练武。

微风拂过，她轻轻嗅了嗅，随即浑身一僵，她觉得自己似乎臭了？

昨日上山后出了汗，她本就没有沐浴更衣，今日又是慢跑又是扎马步，又出了些汗，她整个人都不那么清香怡人了！

周芷昔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香喷喷的女子，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臭！

她如今女扮男装混在尼山书院，为了掩饰身份，她可以戒掉花瓣沐浴玫瑰香露以及各种香薰，她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男子气”一些，但她不能接受自己臭臭的！

不行，她立即马上就要沐浴更衣！

晨风再温柔，她也无法赶到闲适愉悦了，马文才此刻舞剑的身姿多么潇洒，她也欣赏不了。

周芷昔站起身来，犹豫着离开前要不要先跟马文才打声招呼，但见他舞剑舞的心无旁骛，又觉得不好贸然开口打搅。

“从这里到爹娘住的院子并不算多远，我还是自己先去简单洗漱一下，稍后派个人来跟文才兄说一声吧。”

她转身欲走，却听见马文才扬声说道：“子溪贤弟，你这是要去哪儿？”

原来马文才虽然在练剑，却一直分了半丝注意力在一旁坐着的周芷昔身上，见她忽然转身欲走，不加思索便喊住了她。

他收了剑，大步流星走进避雨亭，见周芷昔脸色有点白，不似方才红润，不由开口问道：“你是身体不适吗？”

平常不锻炼的人忽然锻炼，确实可能会有不适感。

再加上周芷昔一看就不是个身体多强健的人，马文才不由有些担心，心里更是生出浅浅懊恼，觉得自己不该让第一次锻炼的周芷昔扎那么久的马步。

此刻的他，俨然忘记了他幼时练功时，扎马步都是按时辰计算的。

周芷昔连忙摆手说道：“没有不适，我只是身上出了汗，感觉不舒服，迫切地想要洗漱一番。我见你晨练还有好一会儿才结束，所以想先回去了。”

马文才愣了愣，傻傻问道：“你不等我一起吗？”

话音刚落，他猛然咳嗽两声，飞速说道：“我知贤弟喜洁，定是不耐忍受汗湿汗臭，那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再回。”

周芷昔应了声，脚步略匆匆的朝着山下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去爹娘院子的路线。

这后山的练武场位置选的极为巧妙，距离学子宿舍区慢跑过来只需一刻钟左右，距离学子们平日课读的学舍也是差不多的距离，距离山长夫子们居住的院落也不算太远，不管从哪儿来都还挺便捷的。

这后山是一座山势平缓的小丘，下山的路自然比上山轻松，周芷昔几乎是沿着小缓坡一路跑着下去的。

跑到半道的时候，她陡然放慢了步伐，胸腔内突然的不适感袭来，心脏似乎骤然收缩了一阵，让她脸色一白。

深吸几口气后，她满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呢喃道：“几时才能离了这良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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