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安婕离开已有半个月了,她走之前将之前用来传递书信的鸽子留给了他。
她还是和之前给安景云写信一样,隔三差五的会写一张小纸条回来,走了不过半个多月,光传来的字条就有四五张了。
【爹爹,我走后有想我吗?永爷爷的腿还会疼吗?你要按时吃药,这样永爷爷就不用为你操心了,我还在路上,燕叔叔说在走四五天就能到紫城了。】
【我回到紫城了,快要过年了,这里的夜晚好热闹,用一句诗词来形容就是“鱼龙一夜宵间舞,火树银花不夜天。”】
【唉,爷爷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我去看他的时候,爷爷还喊着景云爹爹的名字,虽然住在同一座府邸里,可景云爹爹很少去看爷爷,爹爹也会像爷爷一样惦记着婕儿吗?】
【今天玥姨来看婕儿了,她可厉害了,最重要的是她很疼婕儿,每年都会来看婕儿,她还教婕儿练药,等以后婕儿成了很厉害的药师就去给爹爹治病。】
…
司徒扶苏靠躺在床榻上,床上有一叠画卷和四张字条,那些画卷都是之前找来画师替他和安婕画的,也有他自己画的。
拿起其中一副,一个小女孩穿着粉紫色的裹胸广袖襦裙坐在桃树上晃悠着一双小脚,她的手中还拿着一颗未吃完的桃子,眼神中透露着三分狡黠七分防备。
那是安婕回来白鹤他第一次见着她的时候,小丫头的一双眼睛长的与她母亲的一样,灵动而迷人。
他将一张张画卷拿起卷好放回到一个木盒里,这些都是父女俩最珍贵的记忆画卷,要是那丫头长大了,想回来寻他,这些东西就当给她留一个念想吧。
将所有的东西放进盒子里锁上,接着,他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一卷画卷。
摊开,里头画的是一对男女在草原上赛马,那是他和轩辕振华在漠北的时候画的,那时候她的眼里就只有他,可后来她恢复记忆了,对他唯剩下恨意了。
还记得当年雪城吴家村的时候,她曾说:“师父,你信不信弟子可以陪你走到白头偕老?”
他当时虽不相信,但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暖,可她最后还是骗了他,早早地撒手人寰。
忘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就多了那么一个人,只知道发现她女儿身的时候自己内心是欢喜的,因为他记得大伯和他说过与相府有那么一纸婚约。
可命运往往那么喜欢捉弄人,她不是王宇的女儿,而是君怀幽之女,她有理由取消这门婚约,但他却不想放了她。
她觉得他心狠手辣,肮脏不堪,可他爱她这颗心是干净的,他是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她也没有教过他不是?
司徒扶苏披了件外衣,艰难地起身朝外走去,狡童欲想去搀他一把,却被他被拒绝了。
满天飞雪杂乱,唯有院中那颗开满梅花的梅树透着一丝生机。
司徒扶苏缓缓走向院中,不知站了多久,伸手接住那么一片雪花,笑了笑道:
司徒扶苏:“雪花落满头,也算到白头,倒也像那么一回事…”
如果再从来一次,他想他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就在当天夜里,司徒扶苏病逝,享年四十一岁。
远在紫城的安婕还不知道这件事,旁人也没忍心告诉她,只说等她在长大些再让她回来祭拜。
安婕依旧如以往一样,隔三差五让她的那对小鸽子给司徒扶苏寄信,只是之后的回信都是由狡童父子代笔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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