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扣1佛祖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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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路上跟平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互损着走回教室，广播站正放着温岚的《夏天的风》，轻柔的女声情感充沛地唱着曾经的夏天。

金枝延不是很感冒这些用柔婉旋律书写逝去爱情的歌曲，她更喜欢旋律活泼欢快，伴着带劲的鼓点，能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跳舞的歌曲。

这是她喜欢流行音乐和爱豆的原因，也是她总是很快乐的原因。

期末考完，学校给他们放了几天假，却又在短暂假期后安排了为期一周的补课，美名其曰是要让他们等学校把高三楼层高考结束后堆起来的垃圾堆清理完再搬教室，其实只是不想在这时候被隔壁四桥私立高中超过而已。

已经在高一考过两门学考，这段补课时间就只上语数英三门课，从早到晚也排得满满当当。高二选科已经结束，学校说几天后分班结果就会出来，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先把书搬去新教室，等正式开学再由新班主任排座位。

教室里的人才来了一半，正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聊天，谈论声与广播声交杂，显得很是热闹。

金枝延和松理个子高，被老师安排在倒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后面两排全是男生，下课玩闹吵得很。

“……高一三班的林想同学将这首歌送给高一三班的陈池岩同学，并想对他说：昨晚月朗星稀，你的鼾声无比动听，我亲爱的朋友，希望下学期我们不再是对床。”

正在播放的歌曲是《猪猪侠》。

教室突然沉寂几秒，转而爆发出笑声。

“笑死我了这谁啊哈哈哈哈哈！”

“一中之声原来会播这种搞笑贴的吗哈哈哈哈哈我下次也给你写一个。”

“温玲玲这都没笑场，是不是戒过毒？”金枝延笑得直拍旁边松理的手，把人拍得停了笑揉手怒道。

“哎呀我都要被你拍死了！”

金枝延直起身子，轻轻揉了揉自己刚才拍过的地方，还咧着嘴没笑完，歉意倒是没多少：“sorry呦～”

“我去接个水，你去不去？”看了眼手表，还有七分钟就上课了，她赶紧抄着水杯站起来。

松理翻出语文书来摊在桌面上，掂了掂自己桌上的小狐狸保温杯：“我早上接的水都没喝多少呢，不去。”

“好吧。”金枝延撇了撇嘴，选择从教室前门走去教师办公室门口的饮水机。

正是上课前的最后几分钟，接水的人很多，她只好去后面排队，无聊得四处乱看。

五班的位置正好在饮水机旁边一点，金枝延看到中午来找黄芢珺那眼镜冷脸男正抱着一大叠作业本等座位上的人抄完收齐，侧脸线条硬朗正气。

温玲玲怎么会喜欢李东赫那种呢？她想不通。

要说长相，李帝努长得跟古希腊雕塑一样，明显更胜一筹；要说气质，随便找个男的都比李东赫那看着就吊儿郎当的赖皮样好吧。

金枝延现在对李东赫这人意见挺大。首先是他午饭时当着全场人的面让温玲玲难堪，再是她光是看着就不太喜欢这人，尤其是在画室前，他看着她笑的时候那副表情，让她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挑衅。

左边那排接水的人少了些，刚才被她在心里挑着毛病数落的那人突然出现在她视野里，正勾住李帝努的脖子把作业本拍到他怀里的书堆上，不知说了什么，笑着活动了下肩膀，忽而就从窗口朝她投来视线。

又是一次措不及防的对视，纵使金枝延没有戴眼镜，也看清了那人嘴边明晃晃的笑，没有收敛，没有略过，反而扩大了弧度，像是就是在朝她笑一样。

金枝延突然一阵心虚，正好前面那人接完水走了，她便状若无意地收回目光，上前一步把水杯放在水龙头下，垂着眼看逐渐上升的水面。

才在心里说了人家不少坏话，现在那人居然莫名其妙笑得有点友善，她承认她那一下确实良心不安了。

扣1佛祖原谅她。

那边李东赫倒是心情很愉悦，就这么保持着这幅样子回到座位上。旁边钟辰乐正在桌肚里偷玩游戏，有人过来马上敏感地抬起头，见着他笑得嘴角放不下来，鸡皮疙瘩马上爬上手臂。

“你干嘛啊，笑得这么……反正很奇怪，捡钱了？”

“我没有啊。”他转过头去，笑意褪去后的脸色又变得如平常那般。

钟辰乐马上扒拉自己衣袖，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指给他看：“就是有啊，我都起鸡皮疙瘩了你看！”

“我什么都没看见。”李东赫往他那小白胳膊瞥一眼，很白很干净，痣都没一颗。

“太诡异了……”钟辰乐也不想再给他看，放下衣袖又握住放在桌肚里的手机，说不出是害怕还是震惊地看了他一眼，默默离他远了点。

李帝努把刚收齐的作业本放到教室后面的柜子上，等着下课直接交去老师办公室，看见钟辰乐嫌弃的小动作，问道：“干嘛呢你俩。”

“他刚刚笑得好奇怪……我形容不来什么感觉，就是，很狗很贱，你能懂吗。”

“我懂，是不是很变态，有一拳挥上去的冲动？”李帝努扶了扶眼镜，拳头跃跃欲试。

钟辰乐没有一秒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睛盯着手机上跑动的小人：“我很高兴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见过这种画面。”

“你们没事吧。”李东赫摸了摸嘴角，感觉它没什么起伏，便半站起身凑到玻璃窗前借着反光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

很帅，跟平常一样啊。

“不是现在这样，刚才你真的笑得很那个，跟路上白捡了两千万一样。”

“老师！钟辰乐……”

李东赫突然举起手大喊，吓得钟辰乐赶紧把手机锁屏塞回桌肚的书堆里，迷茫地抬头望向讲台，却发现是班长在上面坐着，没看见老师的影子。

“这节课自习。”李东赫忍住笑，抄起水笔按了两下，作势要开始做题。

“……我想换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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