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翡贤……这枚胸针,并不是道门的象征……”
“那为什么爸爸你要带上这枚胸针呢?”
“这个嘛……这是记忆啊……”
“记忆?”
“嗯,记忆,每当穿上这身军装,我就回忆到这件往事……”
“……就是当年被正道殴打的事情吗?”
“是啊……当时我四处流浪,是实在太饿了……看到饭店厨房一笼烹饪好的肉包子……便抢了过去……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结果让那帮正道修仙者看到了……正道正道,道貌岸然的道……那帮家伙不由分说就把我殴打……直到把我打到打吐为止,扬长而去……差点死掉……”
“……爸爸……”
“所以我狠讨厌正道……自己后来被道门抓了壮丁,三天饿六顿,还经常挨打,一直当作奴隶对待……我也由此开始怨恨一切走正道的修仙者,那时候我真的是心如死灰了……直到……工农人民军来到四平,解放了这里……我就借着当时的疏于防护,逃离了那个地方,并瞒报年龄参了军……”
“嗯嗯……”
“再后来,随着革命的节节胜利,我也以此从一个列兵,升到了军士长,最后升到了尉官,算是明智幕府升任最快的军官了……”
“可这和你这枚胸针有……”
“……翡贤,带上这枚胸针,只是我个人恩怨……但对你而言,这也是教育……”
“教育?”
“我带上这枚胸针,并不是让众人知道我曾是道门的人,而是……铭记自己所遭受的苦难,铭记乾东苦难的根源在哪里……”
“……那,为什么幕府会将正道联盟收在身边呢?而且,东方叔叔也对我们……”
“因为正道联盟急需收买人心,就是说,它们要想对我们开炮,那就只能炮弹裹上糖衣……就是糖衣炮弹,它们迟早会朝我们的背后捅一刀子!到那时,就又要回到那个时候了……
翡贤,你要记住,我们这些劳苦人,是托松阳先生才翻身做主人,让我们得到了解放,正道修仙者们的投机,并不会让我们放松警惕!不忘剥削苦,永记血海仇!”
“……我记住了……”
“对了,翡贤,听说……道门要抓你入门是么?”
“嗯……东方叔叔那边,在学校搞了什么资质测试……然后它们说我天子优越……就……”
“嗯……看来有点勤快了……翡贤?”
“?怎么了?爸爸?”
“(衣领取下这枚胸针)这胸针,就先给你吧。”
“?!爸爸?!”
“翡贤!即使自己入了道门,也不要忘记,那些正道豺狼对我们做过什么!”
“……是!”
“记住……不忘剥削苦,永记血海仇!”
……此时的印翡贤,背靠地铁的防护窗,长剑插在地面……遍体鳞伤……却依旧昂首,怒目圆睁的看向面前的人……此人身着道服,黑色长发,金瞳,低头凝视着印翡贤……后来在历史中了解到了他的名字——东方纤羽,是印翡贤提及的“东方叔叔”的叔侄……
“……没想到……为了追到松阳先生……居然派了你……”
“……我也没想到,你会做出背叛道门的作为……”
“……背叛?哈哈……你可真是……你们正道修仙者,曾做过什么丧良心的事情,所有人都没有忘记,哪怕不再有人,历史也不会忘记你们这些人道貌岸然的作为!”
“……道貌岸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根本就不知道正道联盟做过什么啊……你连历史都不学的吗?”
“……”
“罢了……若杀若剐……随君之便!东方纤羽,你们正道……已经背离了正义的道路,而这一次,你们的行为将会永远……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你们……都将会是罪人!……我,为了我所选择的崇高理想……为了,咳咳……为了我所志愿守护在身后的人民……我……此生……无悔!”
“……”
“来吧!动手吧!!哪怕有朝一日我将会重回那个时刻,我也……咳……我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我会沿着这个再来一次这一选择!!!永不后悔!!!!来啊!!!!!”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恶人……但我不想做恶人。”
“……什么?呃!”
东方纤羽说完,便朝印翡贤伸出手掌,印翡贤本想使出全部力气防卫,可转眼间,自己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昙花一现但非常猛烈的幻痛感……可瞬间,镇定感与舒适感将幻痛感抹除掉了……
“这地铁口有四个出口,第四个出口没有人把守……把你帽子和衣服脱掉,只穿着衬衣,兴许能躲过正道联盟的检查。”
“……什么?你?!”
“现在明白……我之前为什么……会被人辱骂、殴打、被孩童扔过石头了……”
“……哼,且看你这人是不是狗改不了吃屎了……”
说完,印翡贤朝东方纤羽手指的方向走了……
“(滴滴……)嗯?”忽然,东方纤羽的耳机响了几声……按了接听。
“东方前辈?松阳先生找到了?”
“……没有,他们跑远了,连摄像头都没落下……”
“摄像头?”
“起码得知道是谁把他们引到这里的……”
“……明白了,赶快回去吧,前辈。”
“嗯,事态紧急啊……”
……与此同时,国民大会堂……袁辑华看松阳始终没来,便决定把先前准备好的声明说一通,实在没来,就自己说这个罪己诏了……
“辑华衰朽,本无担当此大任之心,然而,明智幕府所行的众合之暴政,不仅视我正道为邪恶象征,还不断压榨我生存空间,我正道联盟,为实现‘重建神州,助天理归世之大义’,因此向明智幕府举起起义之旗帜,为……”
“袁辑华!你太放肆了!你们正道联盟对我乾东的所作所为,世间皆知!”
“袁辑华,赶快退兵吧!”
“全国对你的反对,将会让你们陷入人民口诛笔伐的!”
“不错,袁辑华!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看到你们这帮人间渣滓自断前路灭亡于历史之中,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哈哈哈哈……呃啊!”
袁辑华还没说完,政协委员们就开始声讨袁辑华了,众人抗议他的叛乱行为,其中一人,是坚定的爱国者,对明智幕府平定这叛乱很有信心,但没有想到,转身的那一刻,忽然被一位把守的正道修士,从腰部斩断,身子瞬间分成了两截,鲜血,染红了桌子和地面……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腰斩’啊!!!!”
腰斩,正道维护运动时期,是正道修仙者们最“喜欢”的杀人做法:把一个人拦腰斩断,身子分成两截,最后让人在痛苦中死去……而这也成为了正道联盟草菅人命玩世不恭的象征……而旁边的人吓到尖叫,则是因为正道联盟的恐怖……没想到他们依旧无视国法、草菅人命!
“竟敢打断盟主说话,一群没有灵元的贱民!”对人施以腰斩的修士这样说的……那时候的正道修仙者素质良莠不齐,基本是视凡人如猪狗,直至后世才把正道送回了现在受人尊敬的水平……扯远了继续……
此刻,袁辑华也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进由此,我,袁辑华,将正式成立‘乾东正道修仙者紧急状态联合委员会’,并宣布将明智幕府改名为「乾东正道引领奋进国」,将前明智幕府执政党‘乾东无产者同盟’驱逐,勒令从速解散!”
自此,一个黑暗的时代来临了……
2913年3月26日,是乾东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一页,这一日,袁辑华所领导的正道联盟发动叛乱,促使明智幕府第一次倒台,「乾东正道引领奋进国」,又称“辑华政权”,就此粉墨登场……
为何说其粉末登场,是因为其国家,奉行严重的修仙者至上主义,立国三年,既不引领、也没奋进、更不是国家,只不过是一群宗门门主画圈自重的割据政权……
在政治上,也是令人作呕,完全是在人民面前破罐子破摔:废除明智松阳的一切政策,废弃了二十余年的正确道路,解散了原政协,将正道联盟从正道修仙者的联合组织改为了这个国家的国家政府……
而且,内政上,正道联盟更是让人感到难以接受:废除一切党派、废除非修仙者公民参政议政的权利、甚至在后来重走民国路,废除了灵机族的公民权……废除义务教育,将寒门孩童驱逐出校,甚至拆除了一些工厂、自动化设施……理由竟然是“这些造物反修仙”……天哪,我现在在回想这段的时候经常电子脑感到胀痛难忍!
但如前文所说,这个国家——咱就称呼它为“奋进政权”吧,它只是一个由一群宗门门主画圈自重组成的割据邦联,袁辑华的政策到底有多么恶心人?因为这也只有北州和津门一带,出于其完全归袁辑华的儒门控制,严格执行了这些政策,其他地区,或是拖拖拉拉,或是摆烂不做,而在南方地区,则是有支持幕府反抗奋进政权的地区存在……也是老天开眼了……
而松阳这边,他们先是通过地铁逃到了通州,在此整顿……在后来前往建康之前,松阳在此暂居了两日……此时,穆良身处芙拉帕与叛军打拉锯战、艾尔皮斯依旧酝酿战争、迪奥这边失去由于袁辑华断开奥罗巴与松阳的信号无法联系之外……只有已无实权的杰洛里亚资政——杰洛·威尔利与松阳取得了联系……
“杰洛资政,非常感谢您的通话,也很感谢您对明智幕府的支持……”
“十分抱歉,本来想这几天前往贵国,向艾尔皮斯的无礼行径道歉的……结果没想到,贵国国内居然闹出了如此事变……”
“唉,我也没想到,群众里面有坏人啊……”
“……其实,阁下有能够翻盘的机会的,如果可以的话……”
“不用了,明智幕府的事情,自己解决,目前来讲,我们不需要任何外国的协助……不然,情况就很难看了……”
“……我知道了。”
“嗯,祝阁下晚安。”
说罢,松阳挂断了电话……“唉……这是梦吧,没想到袁辑华会做出这种事……”
“松阳?”雪儿等人进入了房间……
“我没事,只是没有想到,袁辑华,他竟然背道而驰……选择背离人民。”
“……袁辑华原本就是正道修仙者,本来就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雪儿回问道。
“我知道,可是他是帮助乾东独立的功臣之一……这种情况……袁辑华一定是谋划的许久了……现在来看,只能继续逃了……”
“逃哪儿?”“……建康,南方七朝古都,也是南方中心地带,而且,目前收到消息,建康所在的东瀚省,击退了正道叛军,周边的皖徽、芝江、楚州、鄂州和豫州五省,也在我们之中……看来……情况能行!”
“对啊!楚州,信长哥哥不也说了吗?他的部队正好开拔到楚州呃……不知道信长他……”
…………
“快、急行军!快点!”
与此同时,北州火车站南站……虽然北州大部分区域已经被正道修仙者占领,但仍有部分设施仍在幕府保护下,其中便是北州火车站的东西南北四方的全部分站,因为它们都是通往乾东全土的重要站点,所以,足利虚在此前就对卫戍驻军下了死命令:坚决赶在大部队完全撤离前,死守火车站及其基础设施!
现在,他们正在与正道修仙者们打街垒战……而与此同时,明智信长所属的部队,也离北州火车站南站差一点点的距离……
前有街垒对峙,后又追兵紧跟……真就是两片面包夹芝士——前后夹击了……
“弟兄……不好!大家快散开!散开!”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这帮修仙者叛军居然作鸟兽散了……或许是光看到后方的明智幕府军,没有看到后面的后面……
“怎么回事?对垒的部队全都跑了?”
“等等!快看,是最后一支撤出的大部队!快!掩护!”
守军看到了部队后,登时就明白了情况,立刻进行掩护行动……
不过一会,随着这支部队坐上火车离开了北州,北州,暂时落入奋进政权的手中……
火车车厢内……部队不论官兵,皆在座位……很多都不理解,为什么要直接撤退……其中就包括信长……他此刻双手抱头……神情有些无助……他不明白,二十余年的明智幕府,为何会陷入这样一个困境中……
“别想太多了……这一切,皆是幕府的咎由自取。”
就在这时,对面一位刚从餐车回来,并拿着一盒餐食……此人棕发棕瞳,蓝色面镜,神色与自己的少年身体完全不同……
“……”信长并没有直接反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回答我,为什么这是幕府咎由自取?”
“……第一,他们对待正道,就应该采取更压制的手段,众所周知,他们在正道维护运动时期就无法无天、坏事做尽,虽说不是过街老鼠,也算是过街蟑螂——人人喊打的名声,但是,明智松阳却仅仅因为革命后期他们选择反抗民国,便在初期不动他们……现在想到要对他们专政,也自然就晚了……”
“啊……那……然后呢?”
“第二,他们为什么对待正道如此软弱?很大程度……源于什么……我还是当个谜语人吧,有些话也要当心隔墙有耳,只有自己了解才能明白……”
“?”信长疑惑了……隔墙有耳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普通的军人吧?”
信长这样问道。
“……我只是个刚刚涉猎社会学理论的学生,仅此而已……”
“说起来……你说的确实如此……”
“看来你有所疑惑,我这种说法虽然有些过火……但事实本就如此。”
“这是为……”
“你应该知道社会主义的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吧?那你知道它该如何实现吗?”
“这个……不太好说……”
“怎么不好说?虽然通过乾东革命取得统治地位,却弱化甚至没有对修仙者进行专政,并在此基础上消灭一切阶级差别、重大社会差别和社会不平等……就这而言,明智松阳对他们态度软弱,自然也就失败了……”
“……他还没有失败。”“……你为什么要这样认为?”“现在,南方不是还有省份已经成功赶走了修仙者叛军了吗?”信长这样问道,“就这一点,我可以断定不会失败。”
“……原来如此,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少年思索,信长沉默,车厢顿时沉默了下来……
“……子曰:”
“子曰?”信长警惕起来。
“道之以政,齐之以行,民免,而无耻。”
“民免……无耻?”
“抱歉,不过,我们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合得来,不是吗?……你知道,这话还有下一句吧?”
“令人惊讶,你还学过儒门的经典?”信长明白了些什么……这样问道。
“嗯,只是读过一点而已。”
“这么乖?迂腐封建之物,你也读?”
“经典是否为经典,不在于其本,而在于读其之人。”少年回答道,“很讽刺吧?袁辑华作为入门子弟,却连儒门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就打了这一不义之战……”
“……原来如此……”
“……咱们认识一下吧?星河民兵卫,蓝羊族,东瀚绍安生人,2912期上等兵,你呢?”
“……明智信长,蓝羊族,北州生人,2913期……新兵首日。”
“啊!原来是新兵啊,这情况,真是难为你了。”
“赶赴楚州后,可得认真训练呢。”
“欸?”信长歪头……
“对了,你午饭没吃呢吧?这个……”星河民兵卫说完,便将放在腿上的餐食给了信长……“吃一口吧,不然,这段时间就要饿着肚子了……”
“!……你……不吃吗?”
“……我刚吃过了,也不算多,但还是很累,我必须多吃点东西,才能补充能量……”
“……”
“对了,我建议你,退役后,在楚州定居上学。”
“……什么?!”
“楚州是进步思想重见天日之地,那里的教学大多以资政为首,而且学术氛围高,省内正道联盟的势力范围没有伸到那里……”
“喂!”
“当然,这只是小小的建议罢了,作为朋友的,小小建议……”
“这……那,多谢了,朋友。”
“嗯!”
就这样,在此刻,两位伟大人物的灵魂,彼此交织,并产生了共鸣……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二人的相遇,将会为未来带来怎样的火花……
与此同时……北州,大批民众开始了迁离北州的浪潮……毕竟谁都知道,修仙者占领北州,一定会被那些人迫害……所以,人们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四千万人的大都会,由此只留下90余万人口……准备迁出北州的人,也包括我和被我包养(?)的杰洛……不过……
“什么?!武煌,你什么意思?!你说让我们俩先别离开?!”
“杰洛,事态紧急!先赶紧稳住阿克塞尔,看住他!让他稳住几天,现在全城都不稳定!我正在赶到你们那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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