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阶血未尽

墨燃：师尊呢？他在巫山殿和伯父讨论？我去……

师明净：阿燃……

墨燃：你们两个说话啊！

墨燃看着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薛蒙只顾生气，师明净不去看他，墨燃懒得和他们纠缠，跌跌撞撞的跑向巫山殿。但是，走进听到的不是楚晚宁沉稳的分析而是段婉歇斯底里的吼叫

段婉：各位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叫做如果死生之巅未按时牢固封印

段婉：十大门派，呵

段婉：如果不是李无心来讨要什么莫须有的说法，到时候一开始就只是死生之巅一派在撑着！

段婉：李庄主与儒风门交好，如果不是他发的信号岂不是只有昆仑踏雪宫来得最早

段婉：你们说死生之巅没有牢固封印！你们来牢固嘛！说人家境界不够又不来帮忙，还要摆架子！如果不是玉衡和墨燃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无心：姑娘，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来教训我们，我们不是没有精通封印和阵法的高手而是给死生之巅一个表现的机会，届时如果死生之巅实力不够我们自然会出手相助

段婉气到不能自己，从腰间撤下青铜令牌，怼到李无心的脸上

李无心：……你……

李无心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嘴里念叨着不好听的字眼，眼神对焦时方才瞧见了青铜令牌的模样

青铜令牌由一龙头为整体，段婉为了好看在下面加了一串红流苏

李无心：你…你到底是谁

李无心：你如何会有神的信物！

段婉：关你屁事，我现在有权利没！你们这些个虾兵蟹将谁有楚晚宁精通！你们就只会在那里说大话，真正有事的时候，都是缩头乌龟！能冲在前面的有几个！

段婉：还有你们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每来一个门派就起码有五个啥也不会，等着老子去救，老子结界tm都结了十几个！

段婉指着后面那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男弟子女弟子

段婉：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们，我的灵力会用完嘛！楚晚宁和墨燃会昏迷不醒，如此狼狈嘛！！

段婉骂着骂着，一阵眩晕使她跌坐在椅子上。薛正雍也对这一群正人君子颇有意见，既没阻止看见段婉骂晕了便帮着她赶人

薛正雍：各位，本门派伤亡惨重，暂无闲心与其讨论任何关于天裂的事

薛正雍：还请各位请回

李无心：哼，还请死生之巅给我们一个解释

段婉：呵，解释？你要什么解释，为什么口无遮拦讲述事实？

段婉：还有，我不是死生之巅的人，还请讲清楚道明白

李无心：你…你这小姑娘自然会遭受天谴的！！

薛正雍：还请各位请回！

李无心：哼

李无心一甩袖袍，转身就走

李无心：墨公子，呵

墨燃没有答话，而是看着薛正雍

墨燃：伯父……师尊呢

薛正雍：燃儿…你师尊…

墨燃：师尊怎么了？

薛蒙：墨燃！爹……

段婉：楚晚宁不在了

墨燃：不在了？什么叫不在了！怎么会不在了？谁不在了？！

墨燃：师尊怎么会不在了！谁死也轮不到他啊！他那么强！他是晚夜玉衡啊！我比他先掉下来！我看见他的背影…他…他的灵力这么强怎么可能连自愈都做不到，而且他没有分心看我一眼都没有没有分心怎么可能被反噬！

薛蒙：墨燃，你知道他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回头吗？

薛蒙：我爹说，补完天裂他已灵力衰竭，你以为鬼界的煞气只打在了你一个人身上？观照结界是双生的！你受了多大的损伤，他也受了一样的！只是他撑住了，也不与人说

薛蒙：他也是人啊！他的灵力再强他也是人！

墨燃：不可能……他明明那么自若……

薛蒙：他几时在人前不自若过？

薛蒙说着说着，眼眶红，眼泪落

薛蒙：他下来之后，早就气力衰竭，给你打下了防御咒符后，他离开你，不看你，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薛蒙：师尊是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了。他灵气很高，一旦露出破绽就会引来很多恶鬼……

薛蒙：无间地狱关合后尸群暴走，十大门派血战至黄昏，死伤无数，谁顾得上你？我爹都是带着受了重伤的璇玑长老回了死生之巅，段婉从山下跑上来告知我们，才发现你不见了的

薛蒙：你是他带回来的……是他服了恢复身形的药，然后拖着你，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是他浑身是伤，还把最后的灵力都给了你……

墨燃：不……

薛蒙：是他带你回家，那时候你还没有醒，他灵力透损，已与凡人无异，不能再用法术，也传不了音，只能背着你，一步一步爬上死生之巅的台阶……

薛蒙：三千多级长阶……他一个……一个灵力散尽的人……

薛蒙说到这里，段婉眼眶红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喃喃自语

段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的灵力排斥……明…明明…

墨燃闭上眼睛。

他看到粼粼月色下，尚且活着的楚晚宁背着奄奄一息的自己，在漫无尽头的阶上缓缓爬行，浑身血污，白衣斑驳。

那个人，曾是那样高不可攀，纤尘不染。

北斗仙尊，晚夜玉衡。

墨燃喉头哽咽，颤声道

墨燃：不可能…怎么…怎么可能做得到

薛蒙：是啊，我看到他的时候，觉得自己是疯了，见到的是幻觉。因为我也在想。怎么……做得到……

墨燃：不……

墨燃忽地发出一声呜咽，抱住自己的头，无助地喃喃

薛蒙：长阶血未尽，那是他带你回家的路

薛蒙：墨燃！你去看啊

墨燃：不，不可能……我…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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