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沉浸于悲伤不可自拔,他虽对某些人有恨但是不至于杀了养育自己,对自己极好的亲人。墨燃眼眶里不断冒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墨燃抱着楚晚宁好似在寻找安慰,祈求楚晚宁告诉他这是假的。可是楚晚宁呢喃出的话确实是记忆中所说的,于他而言,楚晚宁是宗师,若是被人下了法术楚晚宁定可以察觉出来并做出防御,可是并没有。这便代表了所涌现的回忆的真的,墨燃自己真的做出了违背真心的事,他真的害得薛蒙家破人亡。
墨燃濒临崩溃,他不知道也不清楚要不要告诉楚晚宁,他不禁猜测楚晚宁是会厉声告诉他是在胡言乱语,还是唾弃他,又或是直接逐出师门
这未知的一切都太可怕,墨燃不愿在去想。墨燃支起身子,拉起袖子胡乱擦了一下眼泪,就静静的看着楚晚宁,也许是楚晚宁的脸被墨燃哭脏了,墨燃拿着一块洁白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楚晚宁的脸。
等楚晚宁醒来的时候, 就看到墨燃正托腮坐在桌边发呆,一豆灯花映在他漆黑的眼睛里,亮到有些空洞
想坐起来, 但却没什么力气,楚晚宁只得作罢。雪青色的回纹帐帘轻轻飘荡, 他侧了个身,无声地盯着墨燃, 可那二傻子还在自我沉浸,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师尊已经醒了
楚晚宁:墨燃?
墨燃:啊?师尊,你醒了?
楚晚宁:这是在……霖铃屿的客栈?
墨燃:是、是啊
墨燃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于是张嘴解释,希望自己的脸色可以正常点
墨燃:是这样,师尊在轩辕阁突然昏过去,我就抱……咳,带你来了这里休息。又找郎中开了药
楚晚宁听到他找了郎中,又见他神情有异,心中咯噔一声,恐他已经知道自己中了毒、身体会变小的事情。不由悄然捏紧了被缛,哑声问
楚晚宁:大夫说什么?
墨燃:大夫说师尊受了那神武影响!所以才会支持不住
墨燃:师尊,你的灵核……
楚晚宁:无妨,较常人更为脆弱罢了
墨燃:怎么会这样?师尊这么厉害,灵核肯定不会是天生薄弱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晚宁:很久了,自从多年前受过一次伤,就一直都这样,大夫还说了别的话吗?
墨燃:没别的了
楚晚宁:那你的眼睛为什么红了?
墨燃:我....我..我这是刚才吹风的时候眼睛进沙子了
楚晚宁:两只眼睛都是?
墨燃:昂....对,对啊
楚晚宁无奈,墨燃不想说那就算了吧
楚晚宁休息好了,已经站了起来
墨燃:师尊,你饿了吗,我知道一家....
墨燃正说着,却被榻上的一处亮晶晶的东西吸引去了目光,停顿了几秒辨认出那是他为哄夏师弟而买的发冠
墨燃:师尊,那个榻上的发冠是你的吗?
楚晚宁随着墨燃的视线转头看去,不由得太阳穴跳了一下
楚晚宁:咳....不是我的,夏司逆的,怎么了?
楚晚宁转身故作镇定的将发冠拿起来收好
墨燃:那个发冠怎么有点像我送给夏师弟的.....怎么会在你这?师尊,夏师弟真的是你儿子?
楚晚宁:不然是你的吗?我不是告诉过你一次了吗?为何还问?
墨燃:我只是再确认一次
楚晚宁:......
墨燃:师尊,你不是饿了吗?这家店的菜色听说不错,文思豆腐做的尤其好吃,咱们下去尝尝鲜?我请客
楚晚宁:还不是我给你的钱?
虽这么说着,但还是宽袖一拂,推门下楼去了。
霖铃屿的菜色与扬州相近,清鲜别致,口味颇甜,这倒是合了楚晚宁的心意。
这时候轩辕会已经结束,修士们大多都已启程离开。他们要了个包厢,倒也不必刻意再披上斗篷隐瞒身份,两人落座之后,店小二给上了两杯碧螺春,呈了菜单便退下了
墨燃:师尊先看吧
楚晚宁:你挑便是,江南一带的菜,我都还入得了口
菜上齐需要一段时候,楚晚宁便和墨燃谈起了轩辕阁的事情,两人提前离场,均不知道最后神武花落谁家,不过这也不碍事,到时候出门打听一下就好了。
闲谈之间,桌上渐渐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扬州菜,楚晚宁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更多的讯息,于是作罢,不再聊这个了。他目光扫过满桌的碗盏碟杯,顿了会儿,眼帘抬起几寸,视线落到对面那个笑得有些忐忑的青年脸上
楚晚宁:以前来过江南吗?
墨燃:之前从没来过
楚晚宁:但你却点了一桌好菜
墨燃汗颜,这些菜自是按照脑子里冒出来的菜名点的。也许是记忆的原因吧,但现在楚晚宁这样问,墨燃却不好回答
墨燃:我小时候在乐坊的后厨打杂,很多菜没有尝过,但多少听过
楚晚宁:吃饭吧
江南吃水,霖铃屿更是蒲筐包蟹,竹笼装虾,柳条穿鱼,因此榉木四出头方桌上,河海鲜货比比皆是。酥炸浇酱的梁溪脆鳝,酸甜脆嫩的!松鼠鳜鱼,琵琶对虾,菊花海螺,拆烩鲢鱼头香溢四座。至于鲜蔬肉食,冷盘甜点,亦是做的精致细究,十分雅观。清炖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肉、鸡汁煮干丝、灌汤小笼包、文思豆腐,不胜枚举
墨燃刚拿起筷子吃饭,碗里便多了一枚蟹粉狮子头
楚晚宁:我这几日身体欠恙,劳烦你照顾了
“劳烦?师尊竟然跟我说劳烦??”这是瞬间在墨燃脑子里冒出的想法
楚晚宁见对面那个青年的脸慢慢涨红,眉宇舒展,眼睛缓缓睁得滚圆,额头上一根头发翘着,颤巍巍地晃动。不由地有些无措,但面子还是要的,楚宗师高冷地抿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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