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婉毫无征兆的闯进来
刚回来的薛正雍立刻警惕起来
薛正雍:你是?
段婉:薛宗主
段婉倒是认出来薛正雍,抬手行礼
薛正雍:你……
王初晴:段姑娘,怎么了?
段婉:没太大事,你们先聊我一会来找你
王初晴:嗯
——
王夫人早年是孤月夜的弟子,据说是被薛正雍掳掠来的,这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墨燃很清楚,伯父待伯母深情一片,铁骨铮铮都化成绕指柔。而王夫人却对自己的丈夫没有那么一腔热血,她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却总是会对薛正雍发些小脾气。
这些年磕磕绊绊,夫妻之间谁对谁的用情更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薛蒙自然是懒得看自己爹妈调情,他有些被恶心到了,啧了一声,很不耐烦地转身离开
墨燃也不愿意打扰人家夫妻团圆,正巧也可以躲开伯父的盘问。楚晚宁受罚这种事情还是让王夫人和他说吧,自己可扛不住。于是收拾了桌上的药剂,也笑嘻嘻地走了,还顺手替他们掩上了殿门。
捧着伤药,晃晃悠悠地来到红莲水榭。
楚晚宁受了伤,这几天身体都有些虚弱,本来布在水榭周围的结界都撤掉了,因此有人来了,他也并不知道
也因此墨燃到时看见楚晚宁在莲花池泡澡,却看见有另外两个人影
墨燃愣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师尊?!特么那两人谁啊!
墨燃脑子一热冲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楚晚宁赤·裸的背影,看到那具熟悉的身形,肩宽腿长,肌肉紧实,腰肢细瘦而有力,浸在清澈的水中
墨燃急忙回避,但是想着那两个人影又转回来,跳进了莲花池
走进了才发现那、那居然是两个金属和楠木制成的机甲人!
更要命的是,它们好像正借着莲花池水的仙气,在给楚晚宁输送灵力,墨燃这没头没脑地一跳,彻底把灵力气场打破了……
不知道楚晚宁用的是什么法阵,他自己是处于昏迷状态的,靠两个机甲人金属掌心中传来的金光托着,那些光芒不断往上涌,汇集在
他肩背后的伤口处,显然是正在疗伤。
墨燃的闯入让金光迅速逸散,并且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法阵居然还会反噬
只见金光散去,楚晚宁的伤口开始迅速被蚕食,他蹙着眉头,闷哼了声,呛咳出一口血,紧接着浑身的伤疤都开始撕裂,鲜血犹如烟霞,顷刻间浸染花池。
墨燃呆住了。
这是楚晚宁的“花魂献祭术”啊
墨燃:卧槽
还好,段婉监督墨燃将关于楚晚宁所有的阵法全研究了一遍,于是墨燃当即快刀斩乱麻,切断灵流。失去了法阵支撑的楚晚宁当下软倒,被墨燃稳稳扶住
失去意识的师尊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身体冷的和冰一样。
墨燃架着他上了岸,也来不及多看几眼,半抱半拖得把楚晚宁带回了卧房,放在床上
墨燃:师尊?师尊!
连唤了好几声,楚晚宁连睫毛都不曾颤动,除了微微起伏着的胸膛,他看起来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灯烛明亮,照着楚晚宁赤·裸的上半身。
晚夜玉衡的平日里穿的衣衫都很严实,领衽叠得又紧又高,腰封缠绕三道,端正又禁欲。
因此也从来没有人看到,百杖棍之后,他的身上究竟伤成何等模样……
虽然那天在戒律庭受罚,墨燃亲眼见了楚晚宁背后的杖伤,那时只知道是血肉模糊,惨烈至极。但后来他见楚晚宁没事人一般地到处晃荡,心想大概没有伤了筋骨。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楚晚宁的伤势,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得多。
鬼司仪留下的五道口子已经尽数绽开,最深处可清楚地看到森森白骨
更别说那一道道青紫交加的杖痕。覆盖了整片背脊,几乎见不到一处完整的皮肉,加上刚刚的法阵反噬,此时此刻,楚晚宁伤口全数撕裂,鲜血汩汩流淌,很快就将身下的被单染得斑驳。
如果不是亲眼瞧见,墨燃根本不会相信坚持着去擦拭桥柱,为众弟子开启巨大的遮雨结界的人,会是眼前这个——这个可以划归到“老残病弱”范畴内的重伤伤号。
如果不是楚晚宁已经失去了意识,墨燃真想揪着他的衣领好好问一问——
墨燃:(楚晚宁,你是有自尊病吗? 你低个头,服个软,谁会拦着你?为什么非得倔着拧着劲儿,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对自己好一些? 你为啥不愿意求别人帮你上药? 你为啥宁可让两个机甲人帮着你施展疗伤法阵,也不肯开口请别人帮忙?)
墨燃显然被气昏头了一边暗自咒骂着,一边飞速点了止血的穴位。然后打来热水,替楚晚宁擦拭着背后的血污……
尖刀淬火,割去已经完全腐烂的皮肉。
第一下,楚晚宁痛得闷哼,身体下意识弹起。墨燃摁住他
一脸冷漠,没有出声安慰脸上一直绷着
伤口泛白腐烂的地方太多了,一点一点地清理下来,楚晚宁一直在低声喘息
这个人即使昏迷着,也会努力压抑隐忍,不会大声喊痛喊疼,只是浑身都是冷汗,刚刚擦拭干净的身子,又被汗水浸透。
忙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敷好了药,包好了伤口。
墨燃替楚晚宁穿上亵衣,又抱来一床厚实的棉被,给发烫的师尊盖上,这才重重舒了口气。想起来王夫人调好的药还封在油纸包里,又拿开水冲了碗药汁,端到楚晚宁床边
墨燃:来,喝药
墨燃一只手抱着楚晚宁一只手端着药,嘴里还在不停念叨似乎楚晚宁能听到一样
喂药之前墨燃还是自己先抿了抿
墨燃:见鬼了,这么苦
墨燃拿勺子舀起药 ,放在嘴边吹凉
在放进楚晚宁嘴里,结果刚喝半勺楚晚宁便把药吐出来
墨燃:……
墨燃知道楚晚宁怕苦,所以再来之前抓了一把糖,结果楚晚宁现在昏迷
不过再请醒的状态下楚晚宁一定会忍着厌恶,气吞山河地把药一饮而尽,顶多事后再板着脸,偷偷吃一颗糖
现在这般不加以掩饰想想也不错
墨燃没办法,总不好跟一个毫无意识的人发脾气,只得耐着性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他喝,时不时还要拿帕子擦一下嘴角的药汁
墨燃:楚晚宁,你怎么就不服软一些呢,犟成这样,在徒弟面前也犟
墨燃努努嘴,似乎现在是他受委屈了
墨燃喂完药后替楚晚宁理了理被子转身吹灭蜡烛离开
走到了红莲池水边,看着那些吸收了楚晚宁鲜血而愈发娇艳的睡莲,胸中烦燥只增不减。
他恼羞成怒,却又同手同脚地返回了卧房。
像个生锈老化的机甲人一样嘎吱嘎吱地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站到楚晚宁床边
墨燃想了想,替他合上窗。蜀中湿气大,晚上开着窗子睡觉,总归是对人不好的
墨燃又准备转身离开,楚晚宁随即将被子一脚蹬开
看似是故意的,可楚晚宁才没这精力干这般无聊的事不过是睡着后的习惯
墨燃只好又转回来,捡起被子替楚晚宁盖上
墨燃听着楚晚宁疼痛难忍地低哼,还有抽搐着的背脊,看着他蜷缩在床角的模样,不再有平日半分凶狠
墨燃:活该!
嘴上骂着 ,又隐约动了恻隐之心 他坐在楚晚宁床边,守着。不让人把被子再踢下去
夜深了,累了一天的墨燃终于也有些支持不住,慢慢地歪着头,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好,楚晚宁一直翻来覆去,墨燃迷迷糊糊中,似乎还听到了他在低低地哼着。
浅寐昏沉,墨燃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不知什么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躺在了楚晚宁身边,抱住了痉挛颤抖的那个人。他眯着惺松睡眼,下意识抚摸着他的背,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地梦呓着
墨燃:好了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墨燃抱着抱着眼眶竟然湿润了起来
墨燃:晚宁,不疼了……
意识朦胧,墨燃抚摸着怀里那个人头发,轻喃着,一句温柔至极的句子,竟就这样脱口而出。
他太困了,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唤了对方什么,甚至这句话说出口时就没有任何的思考,只是这样自然而然地滑落,而后墨燃呼吸匀长,陷入了更深的梦中
——
房间里研究八苦长恨的段婉心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
段婉:md,怎么有种心慌后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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