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将不合理的一切还原。
最终boss的头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之时,自己滚动到了身体的脖颈处,生出肉芽,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与脖子相连,没留下一点痕迹。
最终boss一头雾水地站起来,摸不清方才发生何事。
此类景象在boss的副本里四处显现,所有被江离干掉的怪物都恢复为了原来的模样。
鲜血回流,断肢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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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芙琳打了个寒颤,她不记得自己打了几个寒颤了,只知道每一次都会有自不量力的人想攻击她们,每一次这些人都会被狠狠地揍一顿。
真是奇怪,跟在江离身边的时候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与经历。
怎么在洛泽西身边就有被盯上的感觉。
不过投注在洛泽西身上的目光更多就是了。
本来啊,以她拉芙琳,洛泽西,还有灰格的实力是完全可以自保的,可奈何对面不讲武德,居然人海战术,一大群人当街掳走她二人外加一只灰格,灰格的藤蔓无法同时牵扯如此多的人,拉芙琳和洛泽西没办法一面手忙脚乱地移动,一面使用魔法攻击。
洛泽西是很标准的脆皮法师,而拉芙琳只能使用那把奇怪的剑,只可惜那把剑正在装死,不肯放出攻击来抵御敌人,一旦失去了那些不知从何处来的攻击,这就是一把随处可见的破铁剑,甚至还要更弱。
所以啊,他们落败一定是很正常的事,拉芙琳这么想着。
先前的事情在脑中一一再现,把每个敌人动作的细节在脑中重放,如果再来一次,没准……她可以冲出一条路来?拉芙琳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可是已经晚了。
她,洛泽西,灰格都被粗麻绳捆住,别说战斗,站起来都难。
眼前一片漆黑,她快分不清自己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了,但可以确定,她被装在一个木箱中,木箱被钉得很严实,从内部无法突破,那把剑也被收缴了,她所在的木箱被搬上了车,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这样的感觉,貌似不是第一次体验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嘶……想不起来。
再想想?
好,那就再想想。
她在跟随江离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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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赤着脚行走在荒野。
荒野并不像画家们所绘制的那样遍地柔软的青草,更多的是各种动物的粪便,泥泞的坑洞,扎人脚心的碎石。
若是穿了鞋,那还好说,免了伤脚的痛,可在这荒原行走,最忌讳的事情之一就是穿鞋。
“大地与你的联系被一层薄薄的布料隔绝,你从此察觉不到它对你的警示。”
一句流传于行商之间的话,很早之前就有了,最早的句子可能不是这样,但意思是不差的。
灾难来临之前地面是会震动的,不是多么强烈的震动,只是很微弱的,人可以察觉的震动。
这震动也被称作“怜悯”。
荒原的神不忍行于祂身的生灵被黑暗尽数吞噬,于是以地面为媒介传播祂的善,这是荒原上的部落中流传的传说,但除了部落的人,没几个外人信这个。
拉芙琳不信这些,但她现在不得不信。
地面在震动,“怜悯”开始了,震动期间是安全的,震动结束后荒原会被黑暗笼罩,不是黑夜,黑夜比黑暗安全太多了,黑夜有星光,但黑暗只有纯粹的暗。
一般这种时候升一堆火,或者挖个洞躲进去,然后封上,亦或是爬到比较高的地方就可以安全度过黑暗,但这些条件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还是太高了。
荒原没什么树,更多的是矮小的灌木。
柴火倒是不缺,随便捡两根骨头就能烧,粪便也是极好的燃料,不过荒原刚下过雨,要让那些潮湿的东西烧起来是一件难事。
至于挖洞,这个方案被迅速否决。
她有一天未曾进食了,哪来的力气去挖一个能塞下一人的洞?
那就只能烧火。
拉芙琳捡了一堆尸骨和粪便,把这些东西堆在一起,尝试点燃,每次出现火星时她都以为火能升起来,但火星只是短暂的显现,随后熄灭。
难以想象这场“怜悯”之前下的雨会熄灭多少人的生命,但拉芙琳绝对不想成为其中一个。
她还有匕首!
拉芙琳摸出一把缺了口子的短剑,这不是匕首,但她可以认为这是匕首。
她的脚底鲜血淋漓,但并非无法奔跑,她的胳膊瘦弱,但还挥得动剑,再不济还有牙齿和拳头!
小小的猫咪亮出她的爪子。
黑暗来袭,每一丝光线都被吞噬,湛蓝的天空被一层黑幕覆盖,原本应空无一物的荒原突然多出一些生物游荡,远处一名睡在树上的商人小心地翻了个身,嘟囔着“又来了,烦死人的亡灵……搞不懂荒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商人眺望远方,按常理而言,他应当只看到漆黑一片,可他却看到了光。
他揉揉眼睛,想确认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可那道光仍然闪烁着,由火把大小成长,最后光一直照到了商人所处的地方。
商人低头一看,一堆腐烂的尸体围着他所在的树蹒跚着移动,森白的骨架手持弓箭,空洞的眼窝里摇曳着幽蓝的萤火,还有几个长得颇高,全身深黑,紫色条纹缠绕身体的生物漫无目的地游走,其中一个像是察觉到了商人的目光,紫色的眼对视过来,商人心中一颤,连忙移开目光,之后那生物也没有停留,一个闪身,伴随着紫色的颗粒,竟然出现在了十几米之外。
这就是黑暗中的景象吗……商人的嘴唇颤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么那道光又是什么?商人不愿再想,可人的好奇心就是如此该死,他决定等黑暗过去后去光所在的地方看一眼。
这边拉芙琳已经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她倒是庆幸黑暗中出现的是怪物而不是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连目标都没有的战斗是令人绝望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能够看清怪物了,从一开始的轮廓,到现在的清晰,黑暗一点一点散去,这倒使拉芙琳更有力量了,她认为这是黑暗即将散去的前奏。
她不知道,这方圆十里,只有她这是明亮的。
她就是黑暗荒原上唯一的光。
“这荒原有没有神我不在乎,如果黑暗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就能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这样荒原的恐怖形象就不会再存在了!”拉芙琳挥舞着剑,竟是越战越勇。
“这片荒原上一直有着黑暗,我为荒原留下了被人们称之为‘怜悯’的警报,但过了几百年也无人知道只要敢挥剑,敢于攻击哪怕一只怪物就能获得削弱怪物的‘光’,这孩子还是第一个,还是一个流浪的兽人,真是出乎意料啊。”被“光”唤醒的神微笑着,从高处俯瞰着荒原上唯一的光。
“给这孩子留点东西好了……留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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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芙琳的回忆戛然而止,脑子感到些许疼痛,但想起了些许东西总是好的,人有记忆才能完整,她想回忆起更多,可能需要别的契机。
她感到车顿了一下。
车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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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突然发现自己至今没有写感情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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