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密恭敬的答道“属下承宫相之恩甚重,多谢公主还记得小人。”
“他.....宫相最近可好?”她力持淡然。
杨密面现忧色,“官相最近身患私疾,病情甚重,国事繁忙又忧心着公主的行踪,身心劳损,还请公主早日回宫。”
话音未落,锦灵绣已乖乖进了轿子,疾声道,“还不快走!”
杨密不由心中宽慰,看来公主对宫相并非传闻那般戏耍而已,有了她的照拂,他的病情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圣都,锦灵绣的鸾驾从东仪门级缓进入皇宫,一路上拜伏着众多官女侍卫、文武官员。无双公主本是锦圣王最为宠爱的,加之她自己的声望本就很高,得知她回来,很多官员都专程进宫来拜见。
队伍行进至中宫,锦圣王竟也迎了出来,这个威武的皇帝连声道,“绣儿,快出来让父王看看瘦了没有?想死朕了!”
锦灵绣的轿中半晌无声,锦圣王正惊疑,一个绝美的少年从轿后转出来,躬身行礼道,“禀圣上,公主有急事已先走了。”
锦圣王一愣,讶然这少年之美,若白莲临波,竟比他宫中所有美人都不逊色。绣儿的任性他早已熟知,当下也不生气,只喃喃道,“最近宫中有何急事?”
身边的贴身宫女掩嘴偷笑,轻声道,“圣上忘了宫相近日病重了吗?”
锦圣王恍然大悟,眼神甚是复杂。绣儿还这么迷恋那人吗?
锦灵绣所住栖凤殿与所住听月阁本是比邻,因作为西华人质的关系,即使在拜相后,也没有搬出皇宫。
此时天空阴云密布,恐快落雨,听月阁中的宫女挽绣正忙着关窗,见身后白影一晃,转眼便不见,她明了的一笑,若自言自语道,“公子在后院,不知凉着没有。”
一向淡然的锦灵绣竟也体验到心急如焚之感,她匆匆穿过听月阁,不耐的挥斥开迎上来的宫女侍卫,直到在一片蔷薇花架下,找到了那个青衣素服的男子,心中才顿时安宁,在他身后停下了脚步。
那男子大约19岁,因在病中,白色襦服外只松松披着-件半旧的青衣,甚是朴素,他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他正拍头看着蔷薇架上的花苞,闻声回转,见是锦灵绣,也不惊讶,只一笑,“你来了。”
他温文秀雅的脸上被那笑容映得亮,论容貌,他的俊雅斯文恐稍不及祁莲的美丽研魅,煌抒寒的帅气阳光,但他那种淡定温和的从容,和清风朗月般的风致让他比他们也毫不逊色。
那一笑让锦灵绣失了神,只觉心中一跳,柔肠百转,千般思念万般忧心只化作一句,“你怎么又清减了,病好些了吗?”
见她一身风尘跑来,一贯嘻笑的脸上,神情竟难得的忧伤,心下感动,安慰道,“小病而已,本没有什么,你别听他们胡说。
一阵大风吹过,锦灵绣见他衣着单薄,把自己的白狐披风脱下来为他披上,埋怨道,“这里风大,怎能站在这里?”
温文一笑,拉过她的手,指着那花架某处,“看,我们去年一起种的蔷薇快开花了。”
锦灵绣细细看着那一片碧绿中粉色的小花有,心中柔软,回握着他温暖的手,轻声道,“翌哥哥,你想不想锦儿?”这世上只有他叫她锦儿,说她如锦,色彩多变,难以琢磨。
他温柔的凝视着她,乌黑发亮的眼眸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流转,半晌,悠悠叹了口气,“想。”
锦灵绣欣喜的一笑,刚才见他犹豫时高悬起的心又放了回去。
“那我以后天天伴着你,可好?”她低头不去看他,掩盖住心中的慌张。眼色复杂之极,似欣喜,又似悲伤,默然会,他淡淡的答道,“不好。公主仍天之骄子,怎能常恋于儿女私情。听说公主这次带回个绝色少年,有他伴随在你身边逗你开怀,想必不会寂寞才是。
果然还是这样!每当她觉得他对她有情,他总是很快又把她推开。锦灵绣咬唇,望向他的眼光真真是又爱又恨。他一定是她的克星,就是这样,她也无法像对别人那样对他说一句重话。
她哀怨的目光刺的他心中一痛。他捂住嘴角,一阵猛烈的咳嗽,竟有鲜血从指缝中流下。
锦灵绣脸色瞬时雪白,抢上前一手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手扣住他的脉搏凝神思索。
不忍的看着她,“我不碍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只是生病导致气虚吐血而已。
锦灵绣不答,低垂的眼眸中有一丝的冷光闪过,狠厉非常。见惯了她娇笑温柔的模样,不由一愣,再看时,她已如平常般巧笑盈然的抬起头来,关切的看着他,“翌哥哥,你不乖哦!锦儿不在,就这么大病起来。等你好了,锦儿要狠狠罚你!”
是他眼花了吧,看着她掏出锦帕,轻轻擦净他手上的血迹,细致温柔的像他是最最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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