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沙场,哀鸿遍野,凄凉的笛声传遍整个天空。这里曾经金碧辉煌,然而终究只余残垣断壁,和舒家人的哭声凄厉。
江山乱,天下移,舒家稳坐一百多年的宝座,鹿死霍天凡之手。
“带太子走!”臣相以自己的身躯挡住锋利的兵刃,临死之际让护国将军将太子带走。时年,太子舒霁十二。
五年后
若说三生所求才得以遇见,江疏妔也许在佛前真的跪了几百余年。
留山山洪爆发,江疏妔的亲人和钱财,都被淹没在这洪水之中。她成了孤儿,身无分文,也成了山洪爆发的又一种受害人,灾民。
“你干嘛呢?走快点!磨磨唧唧的。”一根鞭子狠力抽下,江疏妔身上顿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灾民,为了安抚灾民,县里想了一个法子,便是苦力。部分灾民逃生于山洪,却死在了这条路上。
江疏妔默默承受着,她要活,所以要扛下去。可是她终究还小,眼底的狠厉被管束的人看到,不想再留她。
一刀落下,江疏妔不甘的盯着那人,却见一瞬之间,那人已经死于非命。
“跟我走。”
江疏妔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身上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气势,一双眼睛似乎已经足够容纳天下。她竟是莫名的信任他。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杀手。”
她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间有点雀跃。只要能报答他,杀手又有何惧?纵使以前悲天悯人,心地善良,经历这么多,也该学会成长了罢!
她开始游刃于各大官员之中,在她扬起的笑容上,看不出那个曾经柔弱乖巧的世家小姐刚刚毒死了某个与舒家有仇的大官。
“太子喜欢听鸳鸯之城,你三天之内学会,宴会上弹唱。”舒霁淡然坐着品茶,薄唇一启,纵是风华也淡了颜色。
“霁公子,那你喜欢听什么?”她小心翼翼的问他,怕惹了他生气。果不其然,他那易怒的性子,还是不开心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喜欢听什么。”他一起身拂袖,正要离开,突然看到她暗淡下来的眸子,竟是不忍心的开口道,“情爱无非无所追求,大丈夫所好,唯三国之杀而已!”随后离开。
江疏妔心中欣喜,三国杀。
她在三天之内学会了鸳鸯之城,也学会了那驰骋疆场,不破楼兰终不回的三国杀。
深夜里,舒霁听着那首三国杀,总是叹息几多。三国杀,不带刚性反带情意,于她、或于他,是对是错?
“霁公子,我家乡很美,待你功成名就报仇雪恨之时,我带你去看看如何?”江疏妔笑盈盈,满带深情。那半山之中,有山有水,有树有花有人家。一片竹林随风萧瑟,自带安详。那样好的地方,若是有他,该是多美。
舒霁却不为所动,眼神只一如既往地坚毅的看着长安的方向。“我说过,功成之后会放你回家,只是我的志气,不在小桥流水人家。”
看惯了他坚决离去的背影,江疏妔依然只是心疼他。国恨家仇,若能说放就放,他又何须活的这么累?
太子的生日宴上,江疏妔不出意外的夺得了风采。一曲毕,她却自作主张,弹唱起了三国杀。
十年隐忍就在今日,舒霁带前朝将士已经埋伏在了宫殿外,蓄势待发。
江疏妔嘴角苦笑,今日,她将成那个黄土下的人。皇上早已经察觉到舒霁会有动作,此番瓮中捉鳖将计就计,不过是为了将前朝余人一往杀尽。
弹唱之前她已经发现,唯有突然变了计划,再唱一曲三国杀,警示舒霁。手中琴弦似有了灵性,指点江山!不同往日唱给舒霁听时的深情,唱够了儿女情长,这三国杀,总算激昂慷慨。
大河波涛,汹涌而行!时而惊雷,时而骤雨,滂渤之势直上云霄。
舒霁大惊,却在一瞬之间改变离开的主意,大吼一声,“救江疏妔!”
一时之间,舒霁的人被团团包围,台上江疏妔见状,一行清泪流下,手却还在琴上弹响。舒霁的队伍顿时充满气势,奋战不停。
“江疏妔,我来救你!”舒霁冲出众人包围,跃上台上。皇上眼急看见,冷哼一声执箭而放。“乱臣贼子,杀无赦。”
“霁公子!”江疏妔放下琴飞奔而去,竟硬生生挡住了那沾了毒药的箭。她含笑看着舒霁,眼底满是不舍。该是她,香消玉殒之时!
一场动乱最终以失败告终,前太子舒霁抱着江疏妔从暗道里逃出,遍寻不见。
一年之后,留山半山,一男子满头白发,含笑靠在满是花香的墓碑上。墓上几字鲜明而立,舒霁之妻江疏妔!
他唱那曲《三国杀》,终究肯有了当年的柔情,只是,她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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