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谢怜与花城像小朋友似的手拉着手看风景。偷得浮生半日闲,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只要知道有你在身边,便是最满足的时光了。
不过谢怜早看出花城神色不对,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正常。三郎对他本来是率真坦荡毫无隐瞒,现在却好像有心事似的。
“三郎,最近有没有什么忧心的事情?我看你神色有异。”
那边花城听到问话,像是打乱了他的思路,微微偏过脸去。深呼吸几次,谢怜还感觉到他气息颤抖,不由更加担心了。
“谢怜,我们分开吧。你变了,不是我爱的那个仙乐太子殿下了。”
不得不说,至爱之人说出这种话,确实让谢怜头脑空白了一秒钟,手指尖都有些沁着凉意。可惜花城在他面前演技还是不够精湛,教他发现了嘴边没藏好的笑意。
大概又是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蹩脚玩笑。谢怜本想拆穿他,再一想不如将计就计……
于是他端起平常那样温和而疏离的笑,“花城主,我根本从未对你有过半分情意,从头到尾不过是可怜你罢了。”
……好像玩脱了。某只大号的鬼立马就慌了阵脚,一下抓住谢怜的手腕,又后知后觉地缩回。“……殿下,真的吗?”
谢怜像往常无数次一样忍笑忍到极限。“你的话有多真,我的话就有多真。”
然后就收获了一个快要将他勒得喘不过气的拥抱,花城委委屈屈将头靠在谢怜肩上,“哥哥,我错了……”
“不过哥哥可真是伤透我心了,要好好补偿我。”
双玄
黑水鬼蜮。
被黑水沉舟囚禁的前风师大人精神恍惚地度过了几日,仿佛被困在可怕的无限循环的梦境里。兄长血冲九霄的样子一遍一遍的重演,成了他余生挥之不去的梦魇。迷蒙中辨不清是真是假,好像有一个人朝他走过来。
贺玄缓步踱到他眼前,几日来第一次直视他苍白的脸庞和迷离的眼神。全不似以往的风师青玄了,眼眸却还是熟悉的明朗。
莫名烦躁。
青玄也终于辨认出眼前人,本该紧张的,却不知为何只余淡漠与找不出缘由的愤怒。“贺玄……你想做什么……”
贺玄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嗜血的笑,不加掩饰的杀意。不该是这样的。
“你没有亲手杀了师无渡,债还没还完,你说我想做什么。”
没有锁链束缚着青玄,却像那天一样无助而绝望。声音又轻又弱,只余下最后的决绝。“要杀——便杀。换命——也随你。”
“但我就算死也不要死在你面前。“
权引
众所周知,奇英殿下是个武痴,而他的师兄引玉殿下可以算是平平无奇——至少和他比起来是这样。
偏生引玉还是个骄傲的性子,两人之间的关系单方面闹得越来越僵,奇英殿下对此一无所知,像以前一样还粘着师兄不撒手。
某天奇英殿下来引玉宫拜访的时候,不巧遇见引玉正在练剑。那剑舞得的确是漂亮,银光闪烁又有扑面而来的威压,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取了性命。
不过在速度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引玉不管怎样努力都无法再把速度提上去一点了。也许这差的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一旁权一真看了一会觉得无趣,跳到师兄面前,像往常一样不过脑子快言快语,“师兄,你剑出得真慢!我来教你吧!”
引玉殿下连同一旁的几个人脸色霎时青青白白。引玉并未多说什么,只道今日疲累改日再练。
后来,引玉向锦衣仙慌乱无措的下命令的时候,脑子里回想起这个画面。紧接着仿佛忽然失去了理智,突兀地笑了一下,双目发红地道:
“权一真,你怎么不去死呢?你去死吧行不行?!”
奇英殿下向来是不懂得什么叫心碎的。而此刻,虽然受锦衣仙控制神志不清,听到引玉这一句命令,还是明白了些许心碎的感觉。
君梅
要说起君吾还感受得到“心碎”这种情绪的年代,那可就久远了。大概……是他最后的朋友还没有散尽,还有一个人默默守在他身后的时候?
那天梅念卿揭下他面具的一瞬间,他其实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预想过,如果梅念卿问他为什么要把他们投进铜炉、为什么变成如今这幅丑陋的模样……甚至像那群人一样暴怒地指责他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太子殿下了,他都做好了准备去应对。
可是他唯独没有想到,直到梅念卿也彻底离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会永远记住那个瞬间,最后一个在意他的人朝他露出那样的表情:惊恐、不信任,仿佛是在看一个魔王;他甚至还读出了怜悯的意味。
同样,最让梅念卿心碎的也不是任何一句话,而是最后一战结束后,他背对所有人跪坐在君吾身边,映入眼帘的四张脸。
一样的毫无血色。
他突然有些不敢继续想了。不敢想君吾一个人是怎么熬过这么多岁月,不敢想抛下他一个人以后他如何吞咽苦涩。
“我陪一陪太子殿下好了。毕竟以前,我没有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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