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春去秋来,我仗着四境将军念旧情不愿派人暗杀我,就在帝京等着他们什么时候打过来。
我这两天被袁冲云拉着把脉,要准备换一副药来喝,天天要往太医院跑,无端要与谢欢亭分离好久,很是烦躁。
这日我好容易得以早点回去,一推开寝宫的门,却见谢欢亭闭着眼,很安分地躺在床上,白衣湿透……
全是血。
我先是一愣,随即跑到床前,手又抖了起来。
我见他眉眼平和,嘴角似乎带着笑,心口却仍在流血不止,血色艳丽,热气卷着血腥味缓缓上升。
手已经快要碰到那停止跳动的地方了,我却猛然收回了手,连连退了好几步,坐在地上。
谢欢亭……
“谢欢亭。”我喃喃道。
谢欢亭!
我听见了脚步声。
我缓缓地转过身,却看见来者是崔山石。
崔山石似乎没看到血,也没看到谢欢亭。他走近了,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我说:“崔山石。”
“嗯。”崔山石这样应道,随后他那把长剑钉入我心口。
我茫然地望向窗外,一片雪花如同一星火苗,卷来我心口的剧痛。
今日初雪。
弥留之际,我甚至觉得是解脱。
于我,于谢欢亭,于崔山石,都是解脱。
活着的时候不便掏心挖肺,若是死了,那就好办多了。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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