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舒棠想起了昨晚叶皖卿醉酒的模样,以及替叶皖卿脱衣时的窘迫,虽觉得尴尬,却还是老实的点头:“回小姐,确实是属下送小姐回房的。昨日小姐饮酒过多,吐的脏秽物满身都是,属下便斗胆……”
叶皖卿却突然猛地将手中洗脸的帕子扔回水里,发出的声响将郑舒棠吓了一跳,他急忙跪下,不敢再言语。
郑舒棠的头虽然低着,却也知晓叶皖卿在看着他。他不知晓的,是叶皖卿眸中的疼痛。
感觉到身旁叶皖卿的移动,方向是卧室的门,而叶皖卿只穿着里衣,郑舒棠来不及想其他,也来不及想如何讨好她,急将她忙拦住:“小姐,外面风大,还是先穿好衣裳再出去吧。”见叶皖卿不动,也不言,便径自开头:“属下这便替您更衣!”
叶皖卿仍就无动于衷,也没说愿与不愿,郑舒棠便自顾的起来,拿了一套看起来崭新的衣裳,就要套到她的身上。
“这是京城二婶婶带过来的,说是颜色极鲜,让我回京那日穿,也好讨个如意郎君!”
听见叶皖卿的话,郑舒棠的动作停住,道:“是属下唐突了!”
说着,便转身到卧室叶皖卿专属的衣柜中找了一套叶皖卿平时爱穿的。
帮叶皖卿穿好衣裳,郑舒棠将叶皖卿拉到梳妆镜旁:“小姐,属下先替您梳扮吧。”
郑舒棠和叶皖卿一起长大,每每阿慕给叶皖卿穿衣梳扮时,郑舒棠都在,倒也学会了如何照顾她。
说着,便一手拿起木梳,一手捧着叶皖卿的发,一缕一缕的梳着,模样极为认真。
室内一片寂静,郑舒棠仿佛都听见了木梳划过发丝的声音
“你知道,他们突然间回来是做什么吗?”
叶皖卿突然开口。
郑舒棠拿着木梳的手顿着,开口:“难道不是带小姐回京中,让小姐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忽然,郑舒棠手中的发丝溜了出去,却是叶皖卿回身面对着他。
“这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们只是想把我爹爹在木须村的财产带走!他们把我带回京城,不过是想利用我结交达官贵人!”
一行泪毫不征兆的落下,叶皖卿看着面色如常的郑舒棠,再次开口:“棠哥哥,你是想卿卿嫁与旁人吗?”
郑舒棠只是木木的站着不说话,头低垂着,叶皖卿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见如此模样的郑舒棠,叶皖卿便觉得一顿恼火,一把抢过郑舒棠手中的梳子,怒吼开口:“还是说,你想看我大婚,在我大婚之日,代替阿慕,继续替我穿衣梳发?”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什么待我深情?全都是假的!
叶皖卿狠狠地将木梳摔下地,拂袖离去。
可能叶皖卿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时力气有多大,那把木梳被她摔成了两半,只是木梳上的点点血迹她没看见。
看见叶皖卿摔门而去,郑舒棠只是微微蜷缩了自己刚刚抓着木梳的手。粗糙的手掌里,木梳的印子清晰可见,甚至可以看见有血流出来,足以见得方才郑舒棠是用了多大的力来握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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