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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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

为了考研,我在外面租了间房子自己住,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典型的违章建筑了,我住6楼,对面楼和我的距离不到两米,我连对面楼的邻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我却很讨厌他。

因为他整天24小时,永不停歇地开着电视,而且只看该死的新闻台。

天这么热,我不可能不开着窗,每次都听着他的晚间新闻入睡,每天都被他的朝闻天下吵醒。

我是学理科的,所以我不喜欢看新闻,不喜欢别人的噪音干扰我。我恨死他了。

可我每次怒火冲天地跑下自己的六楼,再豪情万丈地爬到对面的六楼,然后气急败坏地敲他家的门时,从来没人开门,即使我敲门敲得他隔壁都出来了,也没人给我开门。但我可以肯定,绝对有人在家!

为什么,因为,我不但可以从家里听到他的电视声音,而且,从窗口,还可以看到他的电视屏幕。每当新闻台插播广告时,此人就会用遥控器换台,换另一个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我从电视屏幕上看得清清楚楚——留意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窗户太小,我窥视他家时,只能看到一台放在架子上的电视,还有沙发的一角,那个看电视的人长什么样,我真的没见过。

我太讨厌此人的电视声了。

他把电视的声音开得过大,这是一种扰民行为;其次,就算他从来不出去,是个宅男天王的话,也不可能24小时不合眼吧?

我必须制止他,我必须制止他这种24小时看虚假新闻的卑劣行径。

拿着一把可以截断钢筋的钳子,我在晚上十点的时候走到了他家门口。没必要再敲门了,这次,我是来作案的。

“咔嚓!”我剪断了电表箱上的锁头。

“咔嚓!”我剪断了他家的电线。

“咔嚓!”我剪断了他的闭路电视线。

我提着钳子下楼,带着爽朗的心情,回到了家。没有噪音,果然不一样,我觉得天气都没那么热了。

上床睡觉前,在卫生间洗澡时,我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后悔了。

万一他是个聋子怎么办?!万一他是个只能整天坐在沙发上的高位截瘫怎么办?我是不是夺走了他惟一的乐趣,我是不是破坏了他惟一的消遣……

草草洗完澡,我带着这样的疑问进入了梦乡。

半夜,我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不需要睁眼,听声音,就不是我的手机,应该是……固定电话,我哪有固定电话啊?

突然,我像被凉水泼了一般地从床上坐起来!我打开灯,寻找着“铃铃”声的来源。这声音……好像来自于沙发旁边的墙里。

没错,确实是墙里,不是隔壁,隔壁的声音不会如此之大。墙里有电话?!我不是做梦吧!

我搬开沙发,发黄的墙壁露了出来。确实,墙上有个地方的颜色和周围有些不同……我用手指试探着推了一下,竟然有弹性……这只是一张纸!用手把白纸全部撕掉,露出的是一个方形的洞。

洞里面,一部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的黑色老式电话正在拼命地响着……我伸出手,慢慢握住了听筒……奇怪,这电话上并没有什么灰尘。

小心翼翼地,我拿起听筒,放在了耳边。我没吭声,那边也没有声音,我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唉……”我听到了一声苍老的叹息。

要说此时我说一点也不怕的话,肯定是假的。

“为什么不让我看电视?”又过了许久,话筒里传出这样一句。

“你是……对面的……你怎么会……”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看电视?”他的声音突然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小学校长——我最恨的人之一。

“为什么!因为,你吵到我了!为什么你要24小时都把电视开那么大声?”想起小学校长曾经无数次地掐自己的脸,我的声调马上提高了很多。

“我没有别的事可干,只能看电视。”他的声音变得好奇怪,像一个正在弯腰捡东西的老头在说话……我听得非常难受。

“如果不是你把声音开那么大的话,我也不会切断你的电线,是你电视的声音先吵到我的,而且我几次找你也不见你开门,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我开不了门,我能做的,只有看电视。”

“你什么意思?”

“只要那台电视开着,我就无法不看。”

“现在,你给了我一个离开的理由。”

“你到底说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拜托你讲清楚一点好不好。”

“你会后悔的……”他把电话挂断了。

仿佛做梦一样,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话筒——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话筒和电话之间,竟然没有电话线连接着?我从墙洞里拿出这部黑色电话,机身上竟然也没有任何电话线缆。有这么先进的老式无绳电话吗?

穿上拖鞋,我走到窗户旁,看着对面那间已经没有电视声音的窗口。此时里面漆黑一片,似乎从未有过任何生命痕迹一般。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我又躺回床上,头疼,真的让人太头疼了。

直到凌晨4点左右,我才睡着。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熟悉的声音的吵醒了。

“以美英法为首的多国战机对利比亚进行空袭……”

“见鬼!你丫这么快就把线又接上了!”我闭眼骂了一句。可当我睁开双眼,新闻声又没有了。

一觉睡到下午,我才被尿憋醒。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觉得仿佛缺了点什么。咦,昨晚的那个电话呢,明明放在桌子上,现在怎么不见了?我搬开沙发,沙发后面的洞……现在没有了……只剩下发黄的墙壁。这一切都是梦吗,我揉着太阳穴。

我洗漱一番,准备出门觅食。把门反锁上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应该是我饿得耳鸣了吧,我快步下楼。

吃过饭,瞎逛了一通之后,就打道回府了。

还没走到家门口,我就听到了一阵电视的声音,“日本福岛核电站今天……”新闻,又是新闻。

我出门的时候,可是从来不会开着电视的啊。隔壁也没人啊,是谁在看电视?!

难道……我屋里有人!?跑上顶楼,我捡了块砖头。一夫拿砖,万夫莫当——这可是古训啊!

我右手抓牢砖头,左手掏出钥匙,括进钥匙孔旋转。门开了,电视播报新闻的声音扑面而来。

但房间里并没有人,只是……我那很久没打开过的小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我最讨厌的节目——国际新闻。

原来,昨晚并不是梦。因为,他已经跑到我家来看电视了……

隔壁的情侣很古

她一直有偷窥的习惯。

其实她不是刻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轻易地“瞥见”偷窥的管道:刚粉刷完的新墙、路过的围墙、甚或隔壁宿舍的那片“单向”玻璃窗。

一次学校组织的自助旅行,她投宿在一家看起来挺清爽的白色旅馆。虽是旺季,别间旅馆都客满了,还能找到这种恬静的旅馆,她也就高兴地住进老板为她安排的房间。

不但视野良好,而且能见山、面海。

走过一段长廊,说也奇怪,仲夏午后却无暑气,反倒有股寒气笼罩着自己。

她正疑惑是否冷气开得过强时,老板已经领她到廊底的房门前。

“喏,这是钥匙。”老板递给她一把“一七四八”的钥匙:“这是我们这里最安静的房间,如有需要,可以打电话到服务台。”说完,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呼……”她打开房门,一见到蓬松的床铺便把自已往床上一丢。

她实在太累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夜半,她被一阵争吵声惊醒。她扭开床边的台灯,意外地发现墙上有一个手指头大的圆洞。

她把眼睛附上洞口一瞧,见到隔壁一对争吵的学生情侣。

男生似乎很受不了女生的歇斯底理,他将女生敲昏,拿出女生的丝袜绑住女生的四肢,又将丝巾塞进女生的嘴里,便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门。

“天啊!这是软禁!”她发抖的手指想按楼下的服务铃,但又听到另一个声音。那女生醮来了,挣扎地起身想求救,又像发现什么似的贴着墙。

门被悄悄地打开了……

是那个男生!他蹑手蹑脚地走向那女生,手里还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

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那女生猛然一回头,男生的刀便快速地往女生的颈子划去。

她感到自己的颈子一阵冰凉,温热的血沿着她的颈子染红了肩上的丝巾。

她的余光扫到站在她床边的男生,突然想起那女生的衣着的竟和自己一模一样……

(照理说这男生想在应该在隔壁房间,怎么会站在我的房间?)

“啊!不对!我的房间在廊底,靠床的墙外应该是海洋呀!怎么会有另一个房间?”

她合上双眼前,瞥见老版交给她的钥匙,在“一七四八”数字旁有行小宇:“偷窥者,一起死吧!

最近,我与男友开始寻找新的租屋处。

本来我们租住在这间位于学校附近的小套房里,男友今年将要毕业,已经在市内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而我则继续完成学业,待存够钱再搬离此处。

其实租这间屋子除了租金实在便宜之外没其他的好处,木制的隔问,常有些小虫子如蟑螂、白蚁和蜈蚣等钻进来,又长年日照不足,往往一下雨就整层楼都是霉味,我也因为这样过敏鼻炎症状变得更加严重。此外,木板隔间的隔音效果不佳,所以偶尔会听得见别层楼小孩哭闹的声音,或是夫妻吵架:若只是轻声交谈倒是还好,但因为大部份住户还是希望保有一些仅存的隐私,所以讲话也都压低嗓子。

基本上就是这样的一幢房子。每层楼八间套房,由于很难得碰见其它住户,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有哪些房间是租出去的?而我除了偶尔回到学校印论文、找教授之外,多半时间也只是窝在房间里,坐在电脑前赶论文,等着男友晚上近九点下班才一起出去吃晚餐。

然而,最近我却越来越感到在意一有时会觉得门外像是有人正趴在门板上偷听,尤其是当我惊觉时正打算转头,门板就会“卜”的一声,就跟原本靠在木头上的人离开,这让我不由得全身一阵毛。通常都约莫在晚上七点多八点初,在等到男友回家前这段时间,我根本没办法专心,拿着网球拍缩在床上一角,就怕有什么恶徒破门闯了进来。

我说服自己可能是赶论文的紧张情绪让我过度敏感,也就没有告诉男友,毕竟他刚进公司,身为菜鸟光是上面交待的事就忙到累得半死,我不想让他再操心,待周末男友放假我才大大的放了心。

我倚着他的肩沉沉睡着,这样的安全感却让我深深希望周一不要来到,就这两人静静躺着也好,但人毕竟没办法掌控时间,当周一来临,他去上班,我就又得面临空荡荡的房间、烦琐的论文工作、以及傍晚时门外的诡异压迫感。

“嘟噜噜!嘟噜噜!”

下午吃完泡面打了吨,却被家中电话吵醒,这电话自我们住进来没响过几次,在这几天的情况下我反而有点惊愕,但也许只是诈骗集团或是邀办现金卡之类的。我一接起来——

“嗯……嗯呃……”

我听见一个人的*声,听来是个男生。那种*,并不是痛苦的那种声音,反而像是让人作呕的诡谲呼气声。

“你是谁?”我大声叫着。

“……”对方并没有回答,但我听得见喘气声。

“咿呀……”在门外隔间木板又突然传来有人松开压力的声音。

我两手不住地颤抖,连忙抓起床脚的网球拍,另一手拿着剪刀,杵在门前良久,看着门口底下的门缝,脑中想着若是有人间进来,先用网球拍敲他,再拿刀刺下去?但这样会不会算是犯法?不,我这是正当防卫吧,如果有人闯进来就是侵入我的私人区域,可是如果被他挡下,刀子又被他夺走的话怎么办?

就这样盯着门,全身僵立不动,大概十几分钟,觉得门外没有动静,我轻轻弯身,伏在地上,打算从门缝向外看,但这一看我整个人立时发寒——我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由门缝向我房内盯着,我方才就这样被他盯着!

我大叫一声,那人才忙起身,“碰咚、碰咚”的跑走,声音极响,大概整层楼都听得见,从窗外看出去,已经晦暗的天色下,什么也看不见。

我在房中不住地发着抖,那人难道还在这公寓里?

我不敢出声,我想要报警,但是要用什么理由?

偷窥?性骚扰?

我脑子一片混乱,怎么也无法用颤着的双手按下简单的110这三个数字。

男友回来,免不了被他念了一顿,说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讲?而我看到他则忍不住崩溃地大哭了起来。我知道警察对于我发生的情况不会多加理会,但在房里的压迫感越来越大,除了木板不时发出的声音让我几乎精神衰弱,我仿佛也能嗅到一种淫恶的腥腻。与男友说好,这几天一早就随着他出门,我到图书馆待到晚上他下班,虽然使用电脑不方便,论文进度也慢下许多,但这是我们找到新的房子之前,最好的办法了。

约莫过了几天大热天,即使没有诡异的变态在门外偷窥,但房间仍然少了隐私,总觉得有人偷窥似的,空气中飘着一股闷臭,就连男友都觉得这臭味相当重,连阴雨天的霉味都没有这样过。夜半,我俩几乎同时惊醒,外头路灯的光反射到房内,有些微弱的可见度,我和他互相看了一眼,轻声说:“你听到了什么吗?”

“嗯……嗯呃……”

我听见了!那恶心的声音!那是我从电话中听到的声音!那*!

我近乎发狂边缘,身子因为惊骇及气愤而抖着,倒是男友定了定神,开始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我静了下来,随他侧耳听着,一点一点朝着声音的方向——没想到,传出声音的,竟然是我们房间的墙壁!忽然一阵浓厚的腥味传出,灯一开,墙上汩汩渗出了腥臭的液体,呈现一种恶心的黄褐色,让我想起小时候家里鸡蛋破掉时腐坏的味道。

我们终于报了警。

隔天,房间的墙壁被锯开,里面有具干尸,手上拿着一只手机,且身上十多处粉碎性骨折,颅骨破裂,已死亡数周,就这样被挤在隔间的木板与木板之间,查了身份是几年前在我们学校失踪的大学学生。玄的是,在尸体被搬出时,他已干瘪的私处上竟然还残有未干的体液,让我想起他打来的电话——那声音,也许正是他意淫着我的呓语?

警察们也啧啧称奇,他们发现他手中的手机竟还能通话,最后一通拨出的电话,就是我的号码。然而这样说来,在我碰到怪事时,那个学生早已经死亡了,究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男友愤愤地咒骂着,像是对这样离奇的结果无法接受。

长篇电视剧告一段落,荧光屏上出现广告的时候,他转动身子,向近大门口的那间房间的房门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她:“今天有没有见到王强?”

她也向那房间的门望了一眼,也压低了声音:“没有。”然后,她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房间里面!”

他和她口中的“王强”,是与他们合租的学生。原来他们自己租了这套房子,可后来房租涨价,于是他们就找了一个合租的人。

因为他们是学生,所以也想找一个学生来合租,于是他们在广告上特别声明:只租爱静、爱干净的正当单身学生,不可煮食,不能招朋聚友,不能……

而几个脾气不好的学生来看了房子之后,相当喜欢,但由于条件不合而被拒之后,甚至口出恶言,骂他们:你这间房间,要这样的条件,最好租给一个死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王强按门铃进来时,就给了他们好印象,另一所大学的大一学生,身型高高瘦瘦,一派斯文,讲话不快不慢,谈吐十分文雅,看了房间之后,他们还没有提什么,王强自己先道:“两位。我脾气很怪,十分爱静,几乎不能忍受任何骚扰……我现在白天上课,晚上有兼职,所以需要安静,而且我生性孤独,不善交际,所以要先说明一下。”

他和她齐声道,“太好了!太好了!这正是我们理想的合租人!”

王强果然是理想中的好合租客,搬进来一个月,他们总共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来看房子,第二次是搬进来,从此之后,这个合租人就像不存在一样。一天早上,他和她一起上课去,看到饭桌上有一支信封,信封中有房租,他们才想起王强搬来一个月了。

这样的合租人,自然让人心满意足,他们也没有忘记人家王强喜欢静,所以看电视或听音乐的时候,也尽量把声音调低,学生情侣有时不免调爱嘻戏,也尽量在他们自己的卧室之中进行。

可是这样的合租人,在将近三个月仍然见不到他之后,他和她的心中都不免有点猜疑了:同住在一个房间中,不可能三个月都碰不到的!

他们开始留意,第一件发现的事是,王强白天上课,上课时间比正常的迟,因为每当八点半左右,他们赶着要去上课,免得迟到之际,王强的房间中,仔细听,总还有点声音发出来,表示他还没有离开。

而王强晚上的兼职,却又相当迟才能回来,有几次他们存心等他回来,等到将近午夜,呵欠连连,终于忍不住上床睡觉,当他们在床上紧搂着的时候,听到王强开门进来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兴致起来去打个招呼了。

而假日,王强足不出房间,有一次,他去敲门:“王强,我们烧了几个菜,请出来一起吃饭!”

王强的声音透过门传出来,其冷如冰:“对不起,我不喜欢被人骚扰,以后请注意一些!”

他在门口窘得半响出不了声,只好转过头来向她作了一个鬼脸。自此之后,甚至连王强是不是在房间中也不能肯定了。

不过,房租仍是按月放在饭桌上,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而且又肯定王强不在,和她商量了一下,取了钥匙,想打开房间来看看时,才发现门锁已经被王强换过了,他无法打开房间。当然,他也无法看到房间中的情形,他曾趴在地上,希望从门缝中张望进去,但仍然未能看到什么。

大约半年之后,“今天有没有见到王强”几乎成了他和她就寝之前的例行对话,而答案也照例是“没有”。

他们也越想越奇,先是等了几晚,等不到王强回来,就留了条子,在门缝中塞进去:“王强,盼赐一谈。”十分文雅的留字,王强的回条也很简单:“有何见告,请赐字。”

还是见不着!王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几乎已逐渐模糊了!

那天晚上,他们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回来,他先贴耳在王强房门外静听一会儿,又大着胆子,拼着挨骂,敲了敲门,没有回答,肯定了房间中没有人,才拿了一本厚厚的小说,坐了下来。

他立定心意,要等王强回来,哪怕等到天亮!

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他果然等到了天亮,王强并没有回来,或许是他其间几度睡着了的时候回来的,这不但令他沮丧而且令她埋怨不已,两人甚至因此发生了交往之后的第一次争吵,吵得十分剧烈。

那次之后,这个怪舍租者在他们平静的生活之中,形成了巨大的压力,简直有点提心吊胆,王强像是在和他们捉迷藏一样,最后,她想出了一个办法:把铁门的横闩移上,单有钥匙,打不开门,王强回来,就非按铃不可,他们就可以见到他了,自然,见了他之后,要郑重道歉,说自己不,J、心,一下子忘了还有人没回来。

这个办法可以见到王强,那是万无一失的,可是那晚上,王强又没有回来。

他们简直精神崩溃了,逢人就说,也请教了不少人,王强若是没有欠租,不能擅自闯入房间,也不能无缘无故叫他搬出去——事实上,王强除了不露面之外,实在是个好房客,可是屋子里有一个存在而又几乎等于不存在的人,这种气氛越来越诡异,却也实在让人无法可以忍受得住。

终于,最后一次,他和她上床之后,听到王强回来的声音,两人飞快地披衣出去,恰好看到王强的房门关上,两人冲到门前,用力敲着门,敲得像是要拆屋子一样,房间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们忽然住了手,感到一股寒意遍及全身,不敢再敲下去,互相扶持着,退开了几步,盯着房门。

他们胆小,不敢再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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