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匈奴使团进城献礼以来,雁安楼每日人定之时便会有两人准时挑酒前来。次次都是两副扁担四坛奶酒,按需送入楼中,供乌郡主享用。说来倒也奇怪,今夜送酒的挑夫有些面生。如今整个雁安楼都是匈奴的人马,此番也是大汉同匈奴友好的一面表现。
挑夫欲要跨进楼门,却不料被一位戍守楼门的瘦高胡兵(胡兵指的是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的军队及士兵。)直接伸手拦了下来。他扶着刀柄,上下将二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先前的挑夫呢?今夜为何是你们二人?”
靠前的挑夫听罢,轻轻将肩上的扁担放下。赔着笑脸,答道:“军爷,小人兄长这几日病了,所以今夜才换了我们。”
瘦高胡兵挑了挑眉,眼中似乎还有些许疑虑,正要开口之时。一旁略显矮胖的胡人兵士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起来:“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若是送得晚了,郡主怪罪下来,你我可都要受训。”
瘦高胡兵听罢,索性扭过头皱起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去去……快进去吧!”
方才的挑夫随即拱着手,笑呵呵地鞠躬示谢:“多谢兵爷。”
……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过后,仰在屋内大椅上的乌师庐才不急不慢地开口询问:“可是酒至?”
“回郡主,正是。”
“进。”
话音未落,两位挑夫便低着头冷不丁地进了房间。这些时日,挑夫都是将奶酒送至房门,由兵士送入。如此异样,乌师庐也顿时觉察了出来。他正准备着手去摸别在腰间的短弯刀,却不料一把钢剑已然硬抵在了他的咽喉,擦出血痕:“别动!”
“是…是你们?!”乌师庐抬眼看清他们的脸,满是惊愕。
拔剑的挑夫一面持剑稍稍用力逼紧,一面还不忘调侃起反手锁门的另外一位挑夫:“公子,那几声军爷叫得简直无可挑剔啊。”
华少澄闻言,先是白了他一眼,随即便径直朝着乌师庐走去。乌师庐缓过神来,神情似乎放松了许多。此刻纵有冷刃威慑,也只轻蔑一笑,言语之间尽是不屑:“说吧,你们想从本郡主口中得知些什么?”
“嗯?”华少澄见状,有些好奇,接着便俯下身子,饶有趣味地发问起来,“乌郡主,似乎这一切尽在您的预料之中?”
乌师庐不以为然,两手搭在小腹,眯着眼,冷冷哼了一声:“华小子,如今汉匈友好,本郡主来使,你断然不敢行凶于吾吧?”
见华少澄没有说话,乌师庐顿时又多了几分底气,继续讲道:“你们二人独闯此地,难道不知这雁安楼内外皆是本郡主的兵马吗?”
话音未落,自窗外翻进了一堆黑衣人马。这时华少澄看了一眼他们,脸上没有任何波动,这一切似是意料之内:“栾青,你们来了?”
“公子,属下来迟。”栾青略微低头,握着刀鞘,拱手赔礼道。顾玥靠在墙边,揉了揉自己的脖后:“华兄,依你之言,此次临行前可都将同天犼有关的物什留在了客楼。今夜之事,绝不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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