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何宁晏便带人赶到了瑞雪楼。楼内桌椅破烂不堪,污血满地。横尸遍野,一片狼藉。石砖被血染三分,何宁晏刚刚抬脚跨入楼内,布靴底子便被浸透了。他顺势浅浅扫了眼杂乱的现场,可目光却冷不丁地停在了一处。他有些诧异地缓缓开口:“罗......罗姑娘?”
......
长安城,边王府,正午时分。
“禀何大人,罗姑娘二人已被属下等人护送至城西的沧云轩,安置妥当。”话音未落,只见雅阁之中新添了一副面孔。何宁晏坐在案台一旁,盯着桌上灯盏内不断流下的烛油,手里却不停地轻掂着一块带血的符牌:“...万...水符......”
“......大人?...何大人?”
“......啸铁,依你看昨夜罗姑娘刚助我等觉查胡人画师偷绘城防一事,仅一夜之隔,洛家便全城追杀两人。依你之见,此事蹊跷吗?”何宁晏依旧盯着烛油,可手里的万水符却被他放在了案台上。站一旁的啸铁看了看桌上的符牌,又转眼望了望眉头微皱的何宁晏,迟疑了片刻:“大人,您的意思是......?”
此时的何宁晏突然站了起来,两手直接拄在案台上,桌上的烛油也被他按在了手底下。他望了向西北的蓝天,神情异常地凝重,一切又好似回到了曾经的狼烟滚滚:“洛家疑是与胡夷有染,而彼时胡夷窥探皇城。你速去请示殿下,洛家和胡夷我一个也不放过!”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
长安西段,尚冠前街,申时一刻。
未至夜市,街上也并无太多摊位,只有零星几个罢了。临近街头,有这么一处胡商暂时租用的小馆。整体不大,但经胡商之手,倒是小巧别致,另有一番风味。
馆内,一戴有兽面的墨衣公子半仰在二楼观台的绒椅上,迎面便是几位婀娜多姿的羌胡舞女伴着乐奏翩翩而动。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马奶酒:“乌兄弟,这草原上的酒果真同汉中不同,真是另一番景象啊。”
“万安君过誉了,可兄弟我也有些不明,今日相约所为何事啊?”乌师庐晃了晃半满的杯皿,随即哈哈笑着将其放于桌上。万安君一听,笑盈盈地将两手搭在小腹上面:“乌兄弟,你说这深林的群狼啊,会永远安稳地臣服于猛虎吗?”
话罢,万安君便将目光投向了他,乌师庐也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气氛也随之变得凝固起来。此刻,两人四目对视,乌师庐呆愣地笑了几声,脸上写满了尴尬。他支支吾吾地回答:“兄…兄弟,此言……何意?”
“莫不是乌兄弟还不知,这偷绘城防一事?”
“竟…竟有此事?万安君大可放心,兄弟我断无反汉之心。”乌师庐起身端起了酒杯,“这怕是我部的主战派伺机混入队伍所致,兄弟我定会彻查此事!现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好…兄弟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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