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儿一路狂奔,手里紧紧攥着那枚血红色的火凤玉佩,此时的她满脑子里都是华少澄纹丝不动的背影。洛锦儿跑到一间客栈门口,捧着小腹,扶着门柱便气喘吁吁起来。她用胳膊将颊上的泪花抹去,稍稍冷静了起来。还不等她打算为自己的鲁莽悔恨之际,一伙黑衣人竟从城东朝客栈走来。霎时间,正好同洛锦儿撞了个正着。双方顿时一愣,洛锦儿看到了黑衣人偷运的钢材,心中不觉一惊:这…这些人是来偷铁矿?
她稍稍向后退了几步,故作镇定地咽了口唾沫。黑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抽出了腰间别着的长刀,眼看他们步步逼近洛锦儿。千钧一发之际,一队青衣人马从黑暗之中杀出,将黑衣人们杀了个措手不及。刹那间,横刀立马,鲜血四溅。洛锦儿一看,双手向后扶着门柱,身体不禁靠了过去。
青衣人马的统领一身靛青,雁纹镌画其上。面带雁纹面具,腰佩长刀,手持钢枪。枪头沾血,枪缨浸红。黑衣人头目也不想过多纠缠,操着一口的匈奴口音:“雁纹大侠,你我素来无仇,在下有在下之务,还望大侠放我们一马。”
雁纹大侠瞥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钢材,又瞟了一眼身后的洛锦儿:“敢问阁下,匆匆杀人灭口,又要偷运钢材,还是胡人,怕是要心怀不轨啊。”
此时的黑衣人正要开口解释时,一袭蒙面人又从街楼上杀下,目标正是靠在客栈门口的洛锦儿。雁纹大侠见势不妙,情急之下,挥枪抵下袭击。霎时间,三路人马见状,顿时杀作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
翌日,晨,月华客栈。
晨光熹微,红日稍稍升过漫长的地平线。客栈门口里里外外围满了天犼禁军。场上尸横遍野,地砖血迹斑斑。巷口仍屹立着一车钢材,可马匹却已倒地不起,再无声息。栾青捂着口鼻,掀开钢材上面蒙着的那张带血的黄布。掀动之余,几具浑身是血的尸体被震落在地。栾青皱了皱眉头,轻咳了几声。仔细将钢材打量,才转头朝军中的华少澄招了招手:“公子!这批钢材是荥阳的,里面还塞着官文呢。”
顾玥俯着身子,和部分兵士一起将场上的死尸摸索勘察了一番:“华兄,死者多为胡人,不过,另有一批死者身上带有万水符。还有我们发现了这个……”
话罢,顾玥将一枚带血的玉凤手炉交给了华少澄。华少澄眼盯着掌心的那颗沾血的玉凤手炉,他愣住了。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他为她特意留下的;他也清楚地记得,此物她一直带在身边的;他还清楚的记得,他们曾经相处过的分分毫毫,点点滴滴。
仅一瞬间,华少澄的脸便阴了下来,眼神冷漠得令人害怕。此时的他心中乱作一团,不自觉地紧紧将手炉攥在掌中,任凭铜铁嵌压进肉中。此后,他缓缓转身准备离去,只轻声留下几个字:“凡事关者,皆给我拿下!”
“是!!!”
华少澄徐徐走出人群,悄悄将右手打开,手炉已经在掌中嵌出了殷红的印记。他看着那枚沾满血渍的玉凤手炉,眼神始终不肯移开。此时,他的内心开始不受控制地慌乱起来,眼前仿佛可以浮现出昨夜的血腥画面。想到这里,华少澄又将手炉紧紧攥住:小狐狸,你…还活着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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