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澄稍低着脑袋,脸色黯然。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缓步朝着那支刀架走去。他伸手将鸾凤刀架轻抚了一番,眼神略显动容,气氛明显凝固了起来。洛锦儿见状,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华…华公子,你…你还好吧?”
华少澄听罢,缓缓转过身来,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你知道此处为何被称作‘魁胆阁’吗?”
“为何?”洛锦儿摇着头回应道。
“所谓戟为‘百兵之魁’,刀乃‘百兵之胆’,这便是魁胆阁之名的由来。”
“可…可刀呢?”洛锦儿听到这里,满脸疑惑地询问道。
“你也入坐吧,待我细细说来。”华少澄此时才抬起头来,起身坐到了暗室中的木椅,“其实虽说府里上下,皆称我为公子。但事实上,我只是嫡长子,而并非长子。”
洛锦儿略显惊愕,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啊?所以…你还有…兄长?!”
华少澄揉了揉眉间,轻轻点头:“对,在我上面还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儿时兄长待我很好。那鸾凤刀架之上原本放的便是我兄长的佩刀,而夜辰正是兄长的挚友。参军之时,我年纪尚轻,空有满腔热血,但执意上阵。家父和兄长拗不过,便应了下来。”
“然后呢……”
“然后,兄长便带我编入了新军。那时在军营之中兄长便时常照顾我,也是在此间,兄长才结识了他,也就是如今的暗卫夜辰。”华少澄轻叹了口气,眼神黯然失色,“那把墨鸾剑便是兄长生前赠予他的,也是…也是他唯一留下的物件……”
说到这里,华少澄的声音竟不觉得开始哽咽了起来。洛锦儿自入府至今,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落下眼泪。华少澄抹了抹眼眸,略显颤抖的声音是从喉咙发出的。但相比之下,听者倒是更觉字字皆出本心:“……漠北一战之中,兄长孤军深入,不幸中了埋伏。兄长为了保下夜辰,失了自己的性命。待我率援军赶到击退蛮敌之时,战场早已满目疮痍,只看到遍体鳞伤的夜辰抱着浑身浸血的兄长……”
紧接着,华少澄的脸上居然滴下几滴浊泪:“…墨鸾剑是兄长上阵之前的佩剑,而刀架所遗之物便是后来兄长所持兵器——霜鹄刀。”
“霜…霜鹄刀?”
“对,那刀父亲曾为我们展示过,削铁如泥,吹毛利刃。通体素裹银装,月下的刀锋如寒霜轻附。白凤栖于刀柄,由此而得名。只是当年在战场所遗,下落不明。”
……
洛阳东郊,地犼副营。
“冯大人,末将连夜快马加鞭,返回军营,为大人取回这血琥珀来。”一名头戴黑纱斗笠的鲁校尉单膝跪地,拱手禀告道,“不过,末将有一事不明,这血琥珀为何要用铁夹移入木盒之中。”
“哼哼,这血琥珀可非一般晶石。常见的琥珀色黄,但这血琥珀却呈血红色。你可知是为何?”冯彧披着一件黑狐大氅,右手拄着半张脸,眼神里带着三分狡黠。见鲁校尉摇头不解,他才阴险地笑道,“哈哈哈,那是因为它的赤红是靠吸人精血所维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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