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子,你没事吧?】
身边的信成发出关心的声音,优子眨眨眼睛。
她睡着了。
从昨天听到家恒被人绑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哪怕一秒钟。
这事情又不能告诉阿姨,只能强打着笑脸,跟家恒妈妈说:“阿恒去同学家住宿了,今天晚上不回来,阿姨你别担心。”
优子从来都不会说谎,她感觉自己讲那段话的时候,眼泪都要掉下来,但她不能哭。
她哭了,阿姨就会哭。
所以她只能笑着,笑得春光灿烂,嘴角都咧开来。
然后,优子像往常一样,做了一会儿作业,打开空调,在浴室里洗澡,抹上她最近喜欢上的紫罗兰香味的沐浴液,感受着水珠从身上滚落的感觉。
甚至还轻轻地哼唱起一支歌。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一个人要走过多少路)】
【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才能被称为真正的人)】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一只白鸽要飞过多少片大海)】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才能在沙丘安眠)】
歌声淡淡的,像白鸽飞过天空时落下的小小羽毛,留下了一道痕。
洗完澡,优子还是同平时一样,来到家恒的卧室,轻轻地敲门,等上片刻,再打开,嘴里小声嘀咕。
【嗯】
又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优子愣了半刻,补上一句。
【我..我洗好了,吹了头发,空调也关了。】
那一刻,她觉得心里有好多话想说,但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她又不知讲些什么。只是想到了浴室里没有唱完的那首歌。
那是她和家恒第一次一起看的那场电影里,女主角唱的一首歌。
她唯一会唱完整的一首歌。
【How many years can some people exist(一些人要存在多少年)】
【Before they‘re allowed to be free(才能获得自由)】
【How many times can a man turn his head(一个人要回转过多少次头)】
【And pretend that he just doesn‘t see(才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这答案 我的朋友 在风中飘扬)】
【The answer is blow....blowing】
突然,她感觉唱不下去了,声音卡在喉咙里,张开嘴,啊啊几下,没有响,泪却下来了。
划过脸颊,流进嘴里。
【你在哪里啊,阿恒?】
好咸。真的好咸啊。
优子紧抿嘴唇,颤抖着身子,挪着步子,坐到床上。
不能出声,不能出声,不能出声。
少女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但她嗓子里酸得不行,声音像是鲠在喉咙里的一根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优子只能死死地咬住怀中地枕头,不住地颤抖。亚麻色的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脸,却挡不住悲伤。
就这样熬过了一夜。
所以,在今天早上开会前,见到老友的优子终于撑不住了,在信成身边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幸的是,哪怕是意识朦胧下做的梦也如此骇人,惊得优子直接被吓醒。
自己到底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呢?
恍惚之际,信成冲着她又开口道。
【真的没事了吗?我看你精神状态很不好啊。小柚子,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儿,眼睛通红的。】
左手扶住脑袋,指尖摁着太阳穴,摇摇头。
优子知道,在家恒回来之前,自己别想睡好了。
迎着对方的目光,优子小声问道。
【信成,有阿恒的消息吗?】
【啊,从昨天下午,志宏和晓天就跟着警察去审问那几个留下来的小弟了,一个晚上应该足够了吧。我......】
【老大,审出来了,我们审出来了。是上海天一。上海天一带走了参谋长!】
ps: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猜出那部电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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