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庄里,一座大府邸张灯结彩,披红贴喜,人来人往,清扰了原本寂静的夜。
一打听,原是当地富绅儿子刘大壮娶亲——倒还不是娶妻,而是娶妾。
“喝!大家伙儿,不醉不归!”大腹便便的刘大壮身上扯着红装,拿着酒壶酒杯在来客中四下穿梭。
一片酒肉腥气逼人。
洞房。
凤帐鸾床前静静坐着新嫁的妾。没一会儿,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喝得醉醺醺的刘大壮走了进来。
“小娘子...为夫来了...”刘大壮嘿嘿笑着掀了红盖头,看着美妾娇俏的模样,骨头都酥了,交杯酒也没喝便熄了烛灯,拉了床帘。
而在府邸西侧的一个房间内,灯光昏昏沉沉,一个瘦弱的身影缓缓从床上下来,走到了镜妆台前,对着铜镜打扮了起来。
“好了...该上路了。”
幽幽空洞的声音在房间的角落响起,装扮好的女子又换上一袭红衣,站在凳上拿来一条红绫往房梁上一甩,拉下来。
“阿尘...云儿,来陪你了...”
矮凳哐当一声倒地,穿着红绣花鞋的双脚悬空。
红绫缠着的脆弱脖颈发不出呜咽声,红装包裹的身子颤栗起来...
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幽暗的烛灯亮着似乎有些碍事。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人从帘后突突地走了出来,走向桌上的烛灯。
淡黄色的光打在了那人煞白的脸上。
风吹过,灯灭了。
“前面就是陆家村了,去歇一脚吧,明日再继续赶路。”白鸽看了看将落的日头,转头对气喘吁吁的祁晗说到。
“太好了...终于能休息了,再走下去我要累死了!”祁晗扶着枯木说到。
“啧,祁公子真是身娇体弱的。”白鸽摇了摇骨扇阴阳怪气道。
“鸽吻——gun。”祁晗没好气地说到,追上白鸽扬扬洒洒的步伐进入了陆家村。
彼时,日头已隐入西山,夜渐渐降临,星光稀稀点点,月还在厚厚的云层中若隐若现。
“扣扣扣...”门被敲响了半天,一个老妪才缓缓开了门——一双小眼睛瞪着祁晗,又眯起来仔细打量他和身后的白鸽,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照,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老奶奶,能不能...”
“砰!”许是老妪看清了两人是陌生人,一言不发便将门关上,随后里面传来急促的门拴拴上的声音。
“......”祁晗无奈地转身去看着白鸽,“这都第五家了,都是这个反应,我长这么吓人吗?!”
“自然不是...”白鸽拍了拍祁晗的脸蛋,而后看向冷冷清清的街道以及一盏灯都未亮的人家,面色严肃,“不是才过正月么,怎会如此冷清,今日是...”
“哦今日是正月十...唔...”
祁晗正说着,忽而被白鸽捂住嘴拉到了旁边狭窄的小巷内。
“唔唔…?!”白鸽的动作过于快速,祁晗的后背猛地撞在粗糙的墙壁上,疼得他眉头一下皱起,双眸睁大瞪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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