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超时空点餐

婆婆做的桂花赤豆粥，口感的确很好。入口桂花香，扑鼻赤豆甜，一种糯糯的感觉。若不是距离遥远，杨子都想给奶奶带一碗。

而木易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发短信询问她：

“感觉味道怎么样呐？”

“你是问粥？还是问糕呢？”她说。

“都问嘛？”

“都好嘛！”杨子笑回。

“你喜欢就好嘛。”

她笑了，说：“我发现个问题，你要的粥里已经有桂花和红豆了，为什么还要再点桂花糕和红豆糕呢？”

“因为喜欢啊！”

“理由呢？”她问。

“我若说'人闲桂花落'、'玲珑骰子安红豆'这样的话，你肯定得说我矫情吧。”他说。

“那就说个不矫情的理由嘛。”

“理由呢就是喜欢呗！”

“怎么，喜欢就是理由吗？”她问。

“嗯，喜欢还需要别的理由吗？”他反问。

“喜欢不需要理由的吗？”她又问。

“需要吗？”他又反问。

“不需要吗？”她再问。

木易本来还想说“需要吗”的，觉得再说下去二人该演《大话西游》了。

“我感觉，喜欢一样东西，就像爱上一个人一样。”他很认真地说，“爱上一个人，你说需要理由吗？”

“你是说，爱也不需要理由吗？”她也很认真地反问——其实，杨子并不否认他说的话，她只是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爱和喜欢应该是一样的吧，都是一种感觉。”他愈加认真地说，“感觉对了，何必一定要说清理由呢？”心里想说：就像我对你。可是，他没好说出口。

杨子心里也想问：就像你和我吗？可是，她也没好问出口。

“：）”她发了个大大的笑脸——也许，有些感情，只能是尽在不言中吧。

“木易，你吃完了吗？”她问。

“刚消灭了它们。”他戏谑道，“连同你的那份。”

“你可真能吃啊！”

“为你点的，岂能浪费！”

“是你自己想吃吧？”她打趣道，“假借我的名义，还不是进了你的肚子？”

他笑了，别有用心地说：“欠你的，余生我加倍奉还。”

“谁叫你还！”杨子听出他话有所指，不禁臊红了脸。

“我们走吧？”他说，“可惜我没法给你结账了。”

“先别！木易，把你的名字告诉店主婆婆好吗？”她已经把饭钱给了——包括木易吃东西的费用。

“为什么呀？”他有些困惑——怎么，结账还要报告姓名吗？难道报告姓名还能打折咋滴？

“先别问原因，请告诉店主婆婆好吗？看看婆婆会怎么说。”杨子央求道。

好吧。既然她这样要求了，那就随她的意吧。他起身对店主婆婆说：

“婆婆，您好。我叫木易——”

“木易？”店主婆婆重复着他的名字。

“是的，我叫木易。”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说，“有一个朋友让我——让我——”

“木易？”婆婆忽而惊喜地询问，“小伙子，你说你叫木易？”

“对，我叫木易。”他心里暗自吃一惊——怎么，难道婆婆知道我吗？

“可算等到你了！”店主婆婆欢喜地说。

“呃？婆婆您——”木易糊涂了。

“小伙子，你好像之前来过吧？”婆婆问。

“是的，您的粥做得很好，我来喝过两回。”他心里疑惑——难道婆婆是因为这个知道我的？

“难怪看着你眼熟呢。”店主婆婆笑容可掬地说，“不过，今天才算知道你了。”

“怎么？”他更加迷糊了。

“小伙子，你今天的粥钱有人给你结过了。”婆婆说。

“结过了？”他又吃了一惊。

“对，两年前就结过了。”

“两年前结的？”他更加惊讶了——谁呢？两年前就知道他今天会来这里？？

“是的。”店主婆婆微笑着说，“那个姑娘，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吧？”

“呃？谁？”他诧异地问，“婆婆，您是说——结账的是个女孩子？”

“对呀！她可真是个俊俏的姑娘呢！”店主婆婆从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里抽出一张纸条来，递给他，说，“两年前，那个姑娘在这店里吃东西，就说你会来的，提前把你的费用给结清了。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开玩笑呢。不想你还真来了！”

“……”木易一脸迷惑地接过纸条。

店主婆婆在一旁不住地啧啧称奇：“还真凑巧呢——你今天吃的东西和她当初给你预订的一模一样，一毫不差哩！还真是巧哦！”

木易看着纸条，上面的字迹娟秀，写着他的名字——不过，“木易”的“易”字书写独特，是“目”字头的。这让他马上记起了在茶山学校实习时收到的那两只信封——难道，是杨子？？

他翻到纸条的背面，上面还留有一句问话：是你吗？你真的在这里吗？

——杨子！果然是她！

木易激动地差点没哭出来——想想，一个老爷们，在这里梨花带雨的有点说不过去，便忍住了。

“杨子，真的是我！”他马上给她回信说。

杨子也激动得不行——她知道他是看到她留的字条了。他真的在这里！而刚才，他们真的坐在一起吃过东西！

“木易，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杨子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情绪，想起了张爱玲的那句：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

——可是，现在，她却比他晚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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