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见钟情（三）

轮船上，谭玹霖坐在9号房间里，他的身边，是秘书徐曼的尸体。

窗外是那茫茫的大海，他几乎很快就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他回到了1926年刚来上海的时候。

虽然不敢相信，但他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徐曼想偷他的布防图而被他反杀这件事是没有任何人知晓的。

当然，除了沐婉卿，但她只知自己在船上杀了人，却不知道是谁，所谓何事。

谭玹霖：霜儿。

把门反锁好，将尸体随意扔在床下后，他就随意地躺在了床上，嘴里不禁念出了那个占据他心底的名字，面上也带着浅浅地笑意。

谭玹霖：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闭上眼睛，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灰暗的日子。

——

那天，他利用床单偷偷从窗户离开了司令部，出来后他才得知霜儿被带走的消息。

他这时终于知道自己这一天的心慌从何而来了，他奔跑在街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仿佛只要他不停地说她就会没事。

谭玹霖：霜儿，千万不要出事啊，你等等小叔叔，我马上就来了。

得知她被带进闸北旅馆后，他就不顾一切地跑向了那里，可到了那里之后，他看到的便是那足以令他一生都悔恨不已的一幕。

他的小姑娘被沐婉卿抱在怀里，双目紧闭，已然没有了呼吸，周围全是破碎的玻璃。

沐婉卿不停地哭着呼喊着她，苏泓琛也不顾那玻璃的刺痛，跪在地上握着她的手，满脸痛苦。

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泪水渐渐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立即跑到她身边，一把将苏泓琛推开，从沐婉卿怀里抢过她。

谭玹霖：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为什么！

苏泓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离开的。

面对谭玹霖的质问，苏泓琛完全没有反驳。他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他也根本就不能接受她离开的事实。

沐婉卿：你不是派兵保护好霜儿了吗，为什么霜儿还会出事！

沐婉卿看着谭玹霖，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满眼都是责备。

谭玹霖：我明明让人守好她的。

他一阵恍惚，浑身都充满了凉意。他嘀咕了一句，随即看向了怀里的人。

谭玹霖：谁干的！

看到她了无生气的面容，他的眼眶发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的配枪此时也已经被他抽了出来，猛地对着天空开了几枪。

随后，把枪扔在地上，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抱着她往自己为她准备的那栋房子里走去。

沐婉卿：你要带她去哪儿？

沐婉卿的话从身后传来，但他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抱着她浑浑噩噩地走着。

谭玹霖：霜儿，小叔叔带你回家。

——

在不远处的6号房间里，沐婉卿静静地坐在镜子前望着自己的脸。而她的右手边，是那双她不久前差点要遗忘的手套。

沐婉卿：霜儿，他们既然保护不好你，我不会再把你交给他们了。

她慢慢把手套带上，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她会尽快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这一次，她来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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