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立于蓬莱仙山一隅,有些怅然若失。
今日,得闲教儿子课业,在案上见了一副画。夭夭的手笔,画中人是紫宣。当下失了心情,丢了儿子在房内,自己出来吹风。
想到白夭夭在骊山同小青叙旧已整整二日不回,置自己和儿子于不顾,心下凄楚更甚。
“老人家,我想娘亲了,我们去找她吧。”麒麟寻了出来。他生来便可化形,真身是只白麒麟,如今化作人间五岁孩童模样。偏偏活的任情恣性,与九重天每个神仙都打过交道,那些一本正经的顽固竟也颇喜爱他,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
“不叫父君,整天老人家老人家的叫,你胆子倒是够大。”天帝面容平静,不辨喜怒。
麒麟嘻嘻笑:“老人家,我这就去骊山,让娘亲速回,顺带让青姨带着我到昆仑法海那玩上一月,怎么样。”
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脸对视,天帝挑眉,允了。
见了白夭夭,天帝立刻将人搂至怀里,面上有几分委屈。
白夭夭真的被天帝养的很好,飞升成仙,多了娴静气质。已为人母仍不失少女的纯真。以前她常常受伤,虚弱苍白。现在则面色红润,艳若桃李。被天帝紧紧抱着,有些羞涩:“才两日不见,你就想我想的这般了?”
天帝不答,直牵了她的手到房中,指着案上的画,让她解释。
白夭夭心下明了:“你就只看了这幅?”
天帝瞳孔陡然放大:“你竟画了他不止一幅?”
“不,不,不”白夭夭赶紧解释:“还有小青,法海,白帝,青帝一众人。”
天帝微笑:“说下去。”
白夭夭险被这笑晃了眼,定了定神,道:“都是以前画的,麒麟爱听故事,我就把我以前经历的人事画给他看,讲给他听,那时你正忙着处理九重天政务,没看到也是有的。”
天帝心头一松,“那些画在哪里,我也要看。”
“哦”,白夭夭忙尽数捧来。心里有些纠结,怕被他质疑画工。
天帝认真地一幅幅翻过,时不时蹙一下眉,白夭夭被这气氛弄得有些紧张。
看闭,天帝的眉头竟是没有松,道:“为何旁人只一幅,紫宣占了两幅?”
“那个呀,是因为一张是紫宣,一张是许宣。紫宣旁边我画了天乩剑的,许宣旁边我画了药师宫。”
倒是诚实。但是越想越气:“法海小青你画就画了,为什么冷凝,饕餮都画了,却没画天帝和斩荒?”
白夭夭一脸不敢相信:“你就是天帝就是斩荒啊,儿子天天见你,为何要再画?”
天帝老脸一红,想来是自己鲁莽了。自己教导麒麟比较严苛,他怕是故意挑了这画出来刺激我,好找个机会溜出去玩。反正臭小子挺碍事,走了也正合心意。
天帝叹了口气,仍是风姿超然:“夭夭,我就是醋了。因为紫宣。”
又一次听到紫宣,白夭夭一怔,神情凄楚。
看了夭夭神情,天帝心下黯然,随即寻思,此番怕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缓缓道:“麒麟只动一次情,所以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以前是斩荒时,我尚且能问一句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可是如今,你的心意,我却连问也不敢问。我只能反复问自己,白夭夭曾深深的爱过一个人,她还能深深爱上别人吗?夭夭,作为天帝的我,竟也没有了自信。”
白夭夭听了天帝此言,只觉心痛难耐,不再为紫宣,而是为这眼前人有泪流下:“都是你不好,让我变成了水性杨花的蛇。都是你逼迫我,让白夭夭在深深爱过一个人后,又深深爱上了别人。”
听到此番剖白,天帝心头狂喜,顿时觉得能有今日,自己斩荒时得不到半分回应也值了。整颗心满满当当,这一瞬的美好,竟真让自己求来了。这样磅礴丰沛之情,竟真让自己体会了。
忙把夭夭搂到怀里,给她拭泪:“斩荒说得对,天帝就是心机深沉,就是强取豪夺的小人,都是我不好,夭夭莫再哭了。”
白夭夭仍在抽噎:“小青和法海在一起了知不知道,你拆散了许宣和白夭夭,你就是小人。”
天帝见夭夭纠结至此,心里起了无尽怜惜,只能开导她:“紫宣的魂魄是我耗费仙力修补的,让他得以入轮回,也有了和白素贞的美满姻缘。小青和法海也是我助了他们一臂之力才得以成仙的。夭夭,今后我再不伤你心了。”
白夭夭停了哭泣,眼睛红红的。天帝吻上她的眉眼,温柔缱绻。
天帝心下叹息,天地间唯一个白夭夭,纵我天乩算尽,此刻开始,才真切的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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