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生陪着麻衣客喝了三杯酒,转回头将儿子拉到僻静处教育道:“山子,你刚才什么态度?我们严家世代相传,祖训就是出门在外靠朋友,多结善缘,过路的给口水,乞讨的给碗饭,即使家里困难,能帮就帮一把,哪怕给个两三文钱,尽一份心力。”
“爸!我都知道,可你也不看看什么人,那家伙来的古怪,又在这白吃白喝了半天,却不去给太祖奶奶说两句好话,我看不顺眼。”严山反驳道。
严华生告诫:“你不懂江湖上的事,奇人异士可遇而不可求,万一是个有大本事的,平和些的讲有缘无分,离去了就是,要是心胸狭隘的,得罪这种人无异于找死。”
说着叹了口气:“而且,你这样在你太祖奶奶的大寿上赶人,你也知道你太祖奶奶的脾气,最见不得这个,恐怕会拿拐杖打你,你太祖奶奶年岁大了,你就省省心吧!”
严山撇撇嘴应道:“好,看我太祖奶奶的面子,便宜他了。”
宴席一直到深夜,镇民三三两两的散去,严家人开始收拾残羹冷炙,打扫宅院。
严华生看着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的麻衣客,哭笑不得,上前摇了摇,麻衣客醉醺醺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糊道:“怎么了?”
“刘先生,夜深了,如不嫌弃先在我这住下,明日醒酒了再作打算。”严华生诚恳道。
麻衣客摇头晃脑好一会,方才说道:“即如此,就却之不恭了,今日欠你严家一桩因果,明日山人送你一场机缘。”
严山冷哼一声,越发觉得这人是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闷着气收拾碗筷。
严华生也不计较,拉着麻衣客去偏房休息,又忙来忙去,好半天才回房睡觉。
地方民俗,九十岁老人过寿这天晚上,要由家里的人来守一支寿烛,保证天亮之前不能熄灭,寿烛牵连着阳气,因为会有小鬼来争夺,老人家就是靠这缕阳气吊命的,所以才会有人死如灯灭的说法。
前夜是严家老四来守,严家三代里也只剩老四和老三严华生算身强力壮了,所以守夜只有他俩。
严家老四无聊的守了前半夜,打着哈欠敲响了严华生的门,交接一下回房补觉去了。
严华生披了件衣服,来到正对着院门的厅堂阶梯前,寿烛摆在那燃烧着,他在阶梯上坐了下来,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起来。
忽然,一阵风吹来,寿烛的火苗摇摆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严华生赶忙用身体护住寿烛,防止寿烛灭了去。
感觉风消失了,他又坐回了阶梯上,正好看见院门,院门紧锁,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刮起风来,正对厅堂呢?
严华生有些担心了,这习俗该不会真的确有其事吧!难道真的有小鬼夺阳寿吗?刚刚那阵奇怪的风……
严华生胡思乱想着,只感觉院门的门缝外有一双猩红贪婪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和寿烛。
严华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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