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一直盯着,直到两人都醉到往桌子底下钻,才起身搀扶,让下人扶大哥回房,他扶着三哥往客房走,一路试探下来,聂怀桑提着的心放下了,心情甚好的帮他脱了外套靴子,擦了把脸,才脚步轻快的离开,去给等他的江厌离报喜。
床榻上,喝的如满脸涂了胭脂的金光瑶正睡的香甜,一个时辰后,乌云飘走,月光洒落,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清晰,像是做了场美梦。
他确实醉了,喝的连话都说不清,颠三倒四,毫无逻辑,但又没完全醉,即使酒精已经充斥全身,麻痹大脑,他自小养成的警惕也强迫他清晰的,如同灵魂出窍般看着一切,直到聂怀桑真的走了,他才放任自己彻底醉酒。
聂怀桑又来回查看了三遍,时间不等,手段不同,都未看出金光瑶有做戏的痕迹,这才放心,真的离去。
江厌离对他这么彻底周密的排查,自然是佩服至极,夸赞过后,许诺他挥刀完成后,一同远游,去洛阳看牡丹花会,大哥哪里她去说。
聂怀桑瞬间精神了,这次花会他得了消息,会有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牡丹,价高者得,他想去,又怕大哥气恼,觉得他玩物丧志,如今江厌离揽下这事,真是送谢礼送到他心坎上了,睡加了六层褥子的地铺都觉得舒服。
确定了金光瑶,练完刀,聂怀桑和江厌离带着聂明玦挑选的二十人护卫队,开启了旅程。
他们先去参加花会,得了牡丹直接让商会送到云梦莲花坞,随行的还有一直养护这花的仆役,毕竟它之所以难得,就是太过娇贵了的原因,所以商会都是先把人调教好,才敢高价卖的,这就很贴心,也不怕江澄不小心养死了。
之后就是顺着聂氏情报,去“偶遇”蓝忘机。
他自得知江厌离的婚讯,就踏上了夜猎之路,还专往深山老林钻,已经近两年未回过云深不知处,也未在重大聚会上露面,江厌离知他是在躲避她,但她又必须让他断了念想,所以即使她自己都觉得过分,依然来找他了。
在越过第三座高山,淌过第五天河水,他们终于在一片竹林里重逢,蓝忘机在看到她的时候,就失去了迈步的动力,只是深深看着她。
江厌离与之对视,礼貌一笑,然后避开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看戏的聂怀桑,蓝忘机顺着她的视线,终于看到了肃穆着娃娃脸的聂怀桑。
他清亮的琉璃瞳瞬间黯淡,但面上依然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聂怀桑看着他清冷疏离的面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抄写了三年的蓝氏家规,宽厚的衣袍下,根根寒毛竖起,聂怀桑艰难的忍下吞咽口水的欲望,撞着胆子看向蓝忘机。
就在他看一眼就怕的双腿微微颤抖,要找借口移开视线又不伤气势时,蓝忘机行礼了?蓝忘机开口了!蓝忘机道歉了。
蓝湛(字忘机):失礼。
聂怀桑蓝…蓝二公子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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