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救人

只见一稚童衣衫褴褛，骨瘦伶仃的衣服都宽大不少，他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呻吟，身上被鞭挞的口子往外渗着血，可见伤的不轻。

而最让人气愤的，是一人架着牛车，直直向那孩子压去，脸上的笑狰狞嗜血，带着些许病态。

孩子忍着痛往后挪动，却因没了气力，加上那人不断加速，竟避无可避。

周围人虽大多面露不忍之色，但都有所忌惮，没一个人上前或者劝阻，聂明玦自小就侠义心肠，以匡扶正义为己任，聂怀桑更是心软，两个孩子都见不得这场面，齐齐看向聂致远。

聂致远也不放下他们，闪身便到了牛车与小孩之间，他一手固定肩上的两个崽子，一手按着冲过来的牛头，竟真的生生按停了牛车。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他的身影，皆是目瞪口呆，毕竟他的速度对凡人，或者勉强入筑基境的牛车驾驶人来说，都太快了，这如鬼魅般的突兀出现，且架着两幼童的奇葩形象，也不怪周围人都不信眼前所见。

但牛车也确实是停住了。

所有人都还在愣神，心里争执看到的是真是假，求生意志极强的小孩已经不愿多想了，他用尽忽然迸发的一点力气，死死抓住聂致远的衣摆，眼中满是祈求，不断说着“救我”。

聂致远一下子就被他这可怜兮兮，但眼中有光的可怜样弄心软了，一把抱起小孩，一点不顾他脏污发臭的惨状，两个肩膀都上了人，聂致远依然气定神闲，直径朝牛车上的中年男人走去。

小孩懵了几息，措不及防对上另一个肩膀上的两道目光，几乎是下意识的，露出个讨好的笑来，只是他此时头发脏乱油腻，又面黄肌瘦如骷髅，这个笑实在不怎么好看，反而有点吓人，唯一能看的，也只有他那双黝黑有神大的吓人的猫眼了。

聂明玦虽然平日里努力板着脸装大人，但终究还小，面容尚且稚嫩多肉，回他的笑容自然亲切，还不吓人，一举俘获了小孩的好感。

而他怀里的聂怀桑也好奇同情的偷看着小孩，一发现对方的目光，立马转脸躲回大哥怀里。

常年看人眼色的小孩自然感受到了他的善意，加上救命之恩的好感，只觉得这个小弟弟羞涩可爱，喜欢又羡慕。

在三个小崽子互生好感时，聂致远已经干净利落的踩在中年男人背上，审问他为何要当街行凶。

那人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哀嚎，将孩子们的视线重新吸引到了他身上，这么居高临下的看过去，中年男人就很像只翻不了壳的大龟，胡乱摆动着四肢，可怜又可笑。

差点被碾过去的小孩看他这么狼狈，却笑不出来，他眼中还来不及升起仇恨就被水雾模糊了视野，小小的身躯不断颤抖着，聂致远手上“温柔”的拍背，脚上又加了四成力道，中年男人连惨叫都疼的叫不出来了。

小孩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咳出了声，身下的大汉僵了僵，默默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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