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铁椅,烛台,铁窗,以及一个被死死绑在铁椅上的人,这是一间审讯室。
一名衣着清凉、肩披白色华裳女人手握收拢的长鞭来回踱步,像是在等着铁椅上的人醒来。
半晌,她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拿起墙边准备的一瓢水泼向那人的脸上,那人顿时打了个机灵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女人是顿时心脏紧收,“夜......夜兰大人......”
“你刚才是在装睡,对吧?”夜兰凑向他的耳朵,用着十分温柔的语调说到。
“夜...夜兰大人...我......”听到夜兰的这种语调,铁椅上的人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他知道如果他不给夜兰一个合理的交代,他是不可能活着离开审讯室的。
“所以说...昨天晚上你是在装睡对吧?”夜兰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铁椅上的人的眼睛,那夹带杀意的眼神让他如坠冰窟。
“放松点,骆椿,又不是马上就把你杀了,”夜兰起身走向审讯台,“别吓得尿出来了,否则我可没耐心听你解释!”说着,便坐在了审讯台的椅子上,“说,如果你的称述能让我满意,没准可以毫发无损地走出去,”松开右手抓着的长鞭放在了审讯台上,“可要是你满嘴胡话,你具体会承受怎样的酷刑我可没法保证。”
“那...那天晚上,全镇的人可能都被下药了,”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记得那天傍晚,我看见几个饭后散步完回家的镇民精神状态不太对,当时我以为他们是吃的太撑导致有些迷糊,毕竟当时他们身上没有酒气,”骆椿舔了一下嘴唇继续说到,“但后来,镇里好几个本来和我约好晚饭后去水边钓鱼的小伙子都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都回屋去了,那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
“既然发现异常,为何不采取行动?在街道上继续晃悠等你身上迷药的药效发作?”
“我,我...当我察觉异常的时候,立刻跑到我们小队包住的客栈,客栈的掌柜趴在柜台上打鼾,房间里的同袍都瘫在床上,看着他们桌上的被一扫而空的餐盘,我就知道问题出在晚饭上,全镇人的晚饭都出了问题,于是我赶紧离开客栈……”
“照你的说辞,想必你昨天应该没有吃晚饭吧?那你为何会昏倒在路上,难不成你真的和我说的那样在装睡?”夜兰没有放过骆椿的措辞中任何一个漏洞。
“我...对了,是黑雾,”骆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我跑到街道上后,四周突然起了一阵黑雾,然后一句不是很清楚的话后就被刀背击中脖子晕过去,倒地之前我似乎隐约看见了那人模样。”
“嗯?”夜兰似乎听到了感兴趣的内容,“细说,哪怕细节是你想象出来的”
“那人带着面罩,不知道长什么样,但是他的长辫和那对尖耳我记得很清楚,出了手里的刀之外,背上好像还有一把刀,”说罢,骆椿咬了一下下唇,“上身穿的应该比较少,好像脖子上挂着个吊坠,形状不知道是刀还是狼牙,别的我真不记得了。”骆椿一副哀求的样子望着夜兰。
夜兰用笔在纸上几下了骆椿所陈述的内容,随后放入牛皮纸袋中。“你的说辞我仅作为参考,内容的真假还有待甄别”,说着,便拿着牛皮纸袋走出审讯室,“另外,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凭你在任务当天还约人钓鱼这一点就可以判你消极怠工,你还是祈祷着烟绯能给你多找几个轻判的理由吧!”
听到夜兰最后一句话,骆椿松了一口气——她居然不追究他这次这次任务中的失职。
随后一名狱卒端着餐盘进来,他面色阴沉,面色发白,跟死了两三天一样,不过骆椿没有在意这么多,在狱卒给他松绑后便大快朵颐起来……
岩上茶室,虽说表面上是茶室,但是只要是长期生活在璃月港的人便知道这是打着茶室旗号的小型赌场,不过茶室背后的露天区域却是真正能饮茶的地方。
夜兰坐在茶室后的桌边品茶,初泡好的茶并不能入嘴——太烫,不过没关系,有些事不能急,不只是这关于这杯烫嘴的茶。
伴随着“咔吱”“咔吱”的木板被踩踏的声响,一名衣着文雅的男子提着布袋走上茶室后方的露天平台。
“夜兰大人,现场的资料都已经搜集好了,那些奔着悬赏去的人手法太过高明,石门镇每一家人的饭菜中都有迷药的成分”男子将布袋放在凳子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利用您给的定位罗盘,我们在罗盘所指定的地方发现了这个,”说着,便从包中取出一枚玉扳指递到夜兰面前,“这是在蒙德和石门镇交界处的桥梁底下的土里挖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被传送的痕迹。”
看着这枚玉扳指,夜兰突然感到心悸,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文渊,你先和商华一起把现场的资料整理并誊抄一遍,副本留着,原件交给军务司。”说着,便拿起玉扳指离开了茶室。
第二天上午,璃月港军营的校场上,晨操完成的千岩军士兵正在自由活动。
“王督尉,好久不见。”校场旁的楼台上,夜兰径自走向证趴在护栏上观望士兵活动的军官。
王督尉回头望见是夜兰,便笑着迎上去,“哎呀,这不是兰姐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诶,正经点,你个比我大二十几岁的老伯这么叫我不是显得我很老吗?”夜兰一手撑在护栏上,“靖犹可能遭遇了不测,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那类人居然也会插手。”
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督尉有些愣神,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任务失败了?”他强行维持着最开始的笑容,但是不难看出此时他心如刀割。
“他在最后关头留下了大量资料,虽然这些证据都足以作为讨伐巨螭帮的理由,但是我们并不能这么做。”
“我们从明面上了解到的巨螭帮不过几帮四处瞎混、偶尔影响下治安的小混混罢了,但从黑色组织的信息网络中得知,巨螭帮不仅仅是在璃月,甚至在全提瓦特都具备一定的影响力,所以我们现在所知的所谓的巨螭帮营地不过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巨螭帮的窝点藏匿地绝对没有这么好找。而靖犹留下的资料中有关于巨螭帮秘密制药厂的信息,或许这是个突破口……”
“说了这么多,你此番前来是有何打算?”听着夜兰讲了这么久,王督尉顺势对夜兰发问。
“我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靖犹的事,那项任务先抛开不谈,”说着,夜兰掏出一张信纸,“我想向你借一个人,让他去蒙德调查一下关于靖犹的事,当然,这也可以当做是对他的历练。”
“你是说你要向我借下南风翎?两年前你向我借的靖犹刚出事,现在你又来向我借人,给我个理由,我可不想我的兵里再失去一个好苗子。”王督尉面露不悦。
“我能确保这次任务不具有危险性,而且当你看完这封靖犹留下的信后,你便能理解我了。”
从夜兰手中接过信并看完后,王督尉若有所思,他向旁边招呼一声:“逢岩!”
“末将在!”
“你去找人把在靶场的那个在和其他人比试射箭的南风翎叫过来”
靶场上,两名年轻士兵正在拉弓射箭,其中一名松开弓弦,箭矢顺势飞出,正中靶心。
“翎哥,十箭有九箭中靶心,另一箭也在靶心边缘,我的准头现在还可以吧。”收下弓后,他对着旁边的南方翎笑了笑。
南风翎没有说话,拿起弓搭上了箭矢,将弓缓缓拉开,与一旁的同袍不同的是,那位同袍用的是八石弓,只要不是新兵都能拉动,而南方翎为了考验自己发挥的稳定性,用的却是二石弓,拉开所需的劲道是前者两倍不止,因此只拉了半开。
正当南风翎瞄准箭靶时,一个人突然赶来喊到:“南风翎,督尉大人找你有事。”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南风翎突然这么被打扰,心中莫名冒出无名之火,手中的的二石弓突然被拉全开,箭顺势飞出击穿靶心,随后紧随的九支箭从靶心的洞孔飞出,无一不插入靶场的石雕中。
多半是由于这震撼的场面来得太突然,没有人发现刚才南风翎身上出现从胸口延伸到手背的极细的红线,当然他自己也从来没注意到过。
放下了,弓,南风翎朝刚才说话的地方撇了一眼:“沙寅,同一个玩笑开多了就没有意思了。”说完,就准备离场。
“南风翎!是逢岩教头让我通知你的,还有,我不知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样的通知我也是第一次告诉你。”
“行哦,尊敬的百人长大人,看在逢岩教头的份上给你个面子,呵~”说完便向校场边的楼台走去,经过沙寅时故意撞了他的肩。
他走后,余下的众人议论纷纷,“我去,一下子拉开了二石弓,这怕是有脱凡境了吧?”“应该不至于吧,前几天翎哥在进行武道评级的时候就是妥妥的开明境,还是都督大人亲自评定的,不过要是真到了脱凡境当个百夫长都是委屈他了,更何况现在只是个小小的伍长,而且没有神之眼的人达到脱凡境那是真的太难得了”
......
楼台上。
“十箭同点出,九箭连穿石,他用的应该是二石弓吧”夜兰问一旁的王督尉。
“这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傲得很,而且总喜欢干一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
“不是,我想说的是,他这么快就脱凡境了?”
“诶?”王督尉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你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前几天全军统一的武道评级的时候,他也才开明境啊还是我亲自给他评级的,难不成他故意隐藏实力?不应该啊,他这么傲的人哪会有这程度的城府。”夜兰这么一问,王督尉顿时产生了许多疑惑,“不过可能他也有不能直说的秘密,反正只要他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不去过问。”
不久,南风翎上来了。
“督尉大人,您找我?”虽然措辞上有些恭敬,但语气却十分平淡。
“不是我找你,是她要找你”,王督尉鬼使神差地拿这句话来搪塞南风翎,随后向一旁挥手到“逢岩啊,咱们去检验下那些小伙子们的训练成果。”说完便带着逢岩离开。
“好久不见呐,小弟弟,有想姐姐我了吗?”夜兰直接凑到南风翎身前,说话时带着挑逗性的语气。
“是啊,好久不见啊。”语气极其平淡,不带有任何感情。
“哟,几个月不见,怎么对姐姐怎么生疏了,你让姐姐好伤心呢~”
南风翎深吸一口气,说到:“有什么事直接说,只要是兰姐的请求我照单全收。”
“呵呵~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夜兰抬手蹭了下南风翎的下巴,随后便走向一旁的茶桌,“来,咱坐着说。”
“今天我前来是有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但这个任务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哪怕是收养了你的钟离先生还是你往生堂的义妹。”夜兰的语调和动作很快变得几位正经,随后便将任务内容交代给了南风翎,只不过关于黑蛇的真实身份并没有向他透露。
“这么复杂的任务啊......行是行,但是得看兰姐你的诚意。”
“这是一张满存的一百万摩拉储存卡,其中五十万摩拉是你前两个月的伙食费和住宿费,都是按照璃月人民平均日常消费水平来算的,只要你不天天吃大餐肯定够,另五十五是你出行前的装备采购费,另外等你任务完成后还有其他奖励”
“摩拉再加十万,”南风翎扣着指甲说到,“你看咱璃月的小吃摊,一大盘中原杂碎就要六千六摩拉,我在蒙德生活肯定要交友的吧,交友总会时常出去吃顿好的吧......”南风翎滔滔不绝地在讲述“得加钱”的理由。
“打住,摩拉一个子儿都不会多给,这是从总务司那儿申请来的”夜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我满足你其他条件,你很喜欢去年的春天来校场视察的在总务司就职的那个女孩吧?”
南风翎此时就像被抓住后颈的猫一般,耷着脑袋,脸上有些泛红。
“梳着猫耳一样的辫子,紫色的头发,腰间挂着个神之眼,关键是还日常穿着黑……”
“别说了,不要求加钱了,说吧,你能告诉我关于她的什么?”南风翎此时正不自觉地加重了呼吸。
“告诉你关于她的什么?呵呵,是说有意去帮你一把,那天我看你一个时辰内偷瞄她不下六十次,而且后来每天巡逻都在午饭和晚饭前到玉京台那边去巡逻,不就是为了趁她下班的时候多看她几眼吗?姐姐可是过来人,哪有不懂的?”
“行,成交!”说完立马拿起卡片离开。
“午饭后去吃虎岩找我。”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南风翎回到校场附近的宿营地更换衣物。
“喂!翎哥,督尉大人找你干哈去了?”上午和南风翎比试射箭的家伙探着脑袋过来。
“哦,督尉大人看我是个可造之材,打算公费让我出国旅游一趟,让我长长见识以后好当将军。”
“我天,有这么好的事儿?”
“骗你干嘛?”
“嗯……如果是翎哥的话还真有可能,换完衣服我就去给兄弟们宣传一波”
“呵呵……”南风翎轻笑了两声,换好了衣服后他便前往公厨用餐。
此时,某审讯室内。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看着审讯室内的两具尸体,夜兰向在警务厅值班的士兵问到。
“应该是昨天您离开之后,经仵作(法医在古时的叫法)检查后,那名给犯人端饭的那位早在十天前就死了。”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害怕地喉咙有些发抖。
“有趣,看来对方比我想象的更嚣张”夜兰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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