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捧着自己的脸,想着波波拍结婚证上的照片是,向左抬头望着她的男票,男票低头看她,两人笑的拢不住嘴,虽然不算美,但那笑是那么的打动人,甜蜜的暴击呀。岑远晃了晃脑袋,还是忙着备考吧,期末有门文学史料学,什么《全唐诗》、《全宋词》、《文苑英华》、《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巴拉巴拉一系列,什么总集的意义、别集的意义,真要命!手抄教材,一点一点五页A4纸占满。
忙碌费脑之余,看到了让人感动的话,是谢伯阳老先生说“日坐书城,一本一页地翻阅清人的集子。也许在那些‘沙漠’中寻找了几天而一无所得,在那种情景下,每每是踏着沉重的步子,垂头丧气地走回去;若是有点滴的收获,其愉快的心情是难以言宣的。”文献整理的工作相当繁琐,像谢老这般沉心静气、专心治学的人在当今学界来说也是凤毛麟角,太浮躁了,进不去,那代人的“工匠精神”真的值得岑远钦佩。岑远想:我毕业会写出篇很牛的论文吗?导师会以我为傲吗?真希望我的论文高出陆寒川,证明我这几年进步很大……
教室前门一开,进来两个男生,第一个白白胖胖的,一身黄半袖短裤,后面那个一身黑,高高的,感觉很帅嘛,岑远抬头看了几秒就低下。那两个男生在岑远后面坐下,岑远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不对劲,回头一看季西风和吕航,两人同步的笑容,岑远有点无语,勉强的笑了笑,转回了头。
手机一闪,季西风来了一条消息:中午一同吃饭,时间你定。
岑远想这孩子是怕自己跑了吗,催得这么急,便回到:行,十一点四十吧,你们有想吃的吗?我请客。
季西风回:请客这么好的事,千年难得一遇,吃什么全凭你做主,我们不挑食。
岑远咬着笔尖,艰难的打字,发送,“那就去川留不熄吧,我还没吃过呢。”
“行,说定了。”
抄书抄到手酸,到了十一点四十,三人收拾收拾到了川留不熄,进了个包间。吕航这个笑料大王,有他在空气里都弥漫着笑意。说了说最近的趣事,以及期末的苦逼,岑远也说了对就业的焦虑,“航哥,我这以后想留在盛京或D市教书,不过感觉这职位有点饱和呢,焦虑呀。小时候看电视剧,女主说奋斗三五年在望京买个厕所,男主说买个豪车的轮胎,我想着女演员这么赚钱的职业,怎么仅能买个那么小的地方,过了十几年,我长大才发现连厕所都买不起,觉得太悲哀了,一代代的人房车工作都是困扰的事情,这个社会就是丛林法则下的弱肉强食,逃离不开,可怕。”
“远呀,从社会学和世界史来看,几千年来,都是二八法则,‘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航哥就算当上了高官也无力扭转社会形态,过渡到到共产主义社会。再说就业,咱们这几个这样努力的人也算是少数,踏踏实实,一点点把事情做好,没事看看应聘岗位的要求做到位,那毕业就要咱们。”吕航喝着老雪花,脸红红的,他这一番话让岑远焦虑的心平缓下来,是呢,还剩一年半,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不用我?
季西风痴痴地看着岑远,想要揉揉岑远蓬松的卷毛,又止住了,岑远发现的时候,他正了一下身子说:“远远,你的困惑为什么不找我说,我可生气了。”
岑远呆住,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说出心中的不快,她一直认为季西风是城府很深的人,“额,那你多生几次气就好了。”
这话说完,吕航就笑的不行,“远呀,季西风一直都很骄傲,遇到你以后就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航哥你这话说差了吧,季西风你不解释一下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航子说的可是大实话,遇到你以后我这小心脏变得强大万分。”季西风还是痴痴地看着岑远。
“那你可要离我远点,我可是伤人小能手。”岑远夹着桂花山药放在嘴里,真好吃啊。“季西风你不吃吗?你在看看什么?”
“大妹子,人家这不是害了相思,得多看看才能解这种毒。”吕航眉飞色舞的说。
咳——咳,“航哥你多吃点,多吃点。”岑远的脸红起来了,航哥这得是神助攻。吃的还是比较欢快,夏天虽酷热没食欲,在这个小店里吃的还蛮多。岑远抢着付了钱,两人直说面子挂不住,岑远说那下次你们请吃满汉全席吧。就这样,季西风送岑远回寝室,岑远踩在寝室门那,被季西风叫住,回头,他大手揉了揉岑远的头发,轻声地说“远远小公主,睡个午觉吧,到时我叫醒你。”岑远脸又红得不像样,头也不回跑上楼,看着她的背影,季西风很开心,手上留着她的温度、她的发香。
明月照寒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