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眠来兰陵参加春宴,顺便借此机会出来找魏婴,此时正要返程,看见河边坐着一个湿漉漉的木讷小孩,怀里还抱着一柄剑,目光呆滞地望着平静的湖面。他心觉奇怪,上前去问,走近了才发现,这不正是自己找了一年的魏婴吗。
江枫眠:“阿婴?是不是你?”
魏无羡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江枫眠:我是江叔叔啊,小时候还抱过你呢,我是你阿爹阿娘的朋友。”
魏无羡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几分生气。
魏无羡阿爹阿娘?
江枫眠:对,你爹叫魏长泽,你娘是藏色散人,是也不是?
魏无羡睁大了眼睛,连忙站起来交集地指着河面。
魏无羡“江叔叔,我是魏婴,我是魏婴,你救救阿淳吧,他被河里的怪物拖走了!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江枫眠:“阿淳?”
魏无羡“阿淳是我的朋友。”
江枫眠看着平静的水面,这么久了,那个阿淳恐怕……
不想让魏婴失望,他嘱咐道:
江枫眠:“阿婴,你在岸边呆着,哪里也别去知道吗?”
魏无羡连忙点头,江枫眠于是入了水,他自小长在水边,水性极好,但是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阿淳,也没有看见阿婴说的怪物。他思忖,可能被水带到下游去了,于是他带着魏婴一路找了下去,还是一无所获。
江枫眠:“阿婴,对不起,江叔叔没有找到他。”
昏黄的日落压在河面上,那湾平静的黑水如同吃人的深渊,周遭的空气都冷冽了起来。魏无羡抱着剑,浑身冰凉,满脸泪水,嘴唇嗫嚅,什么都没说,脑海中响着嘈杂的忙音,他找不到自己的嘴唇,发不出声音。
蓝淳:“阿羡,你又把衣服弄脏了!”
蓝淳:“阿羡,我不饿,你吃吧。”
蓝淳:“魏无羡!我要罚你抄家规!”
蓝淳:阿羡!救我!
魏无羡从梦中惊醒,他连忙去看阿淳的剑,看剑还在,松了口气。他刚刚梦到阿淳了,他们一起打山鸡摸鱼,河面跃出一条肥硕的草鱼,他开心地去捉,那鱼却突然变大张开森森利齿,在魏无羡面前一口吞了阿淳,巨大的水花溅在他笑容还未褪去的脸上……魏无羡抱紧剑捂住嘴流泪,不敢打扰江枫眠。
江枫眠带魏无羡回了莲花坞,他洗干净了阿淳的手帕,贴身装着,那两只没来得急烤的鸟蛋他也没扔,没想到竟然孵出了小鸟,江澄和魏无羡喂着小鸟,鸟长大了又自己飞走了。
姑苏蓝氏丟了三公子,发了疯似的满世界找,云梦离姑苏再远,江枫眠也听说了,想起魏婴那柄刻着祥云纹的小剑,那张绣了“淳”字的手帕,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姑苏蓝氏的三公子可能再也回不了家了。
他连忙修书一封差人送去了云深不知处。
第二日,青蘅君和蓝启仁就连夜飞来了。
蓝启仁捧着那柄小剑,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蓝启仁:是阿淳的手帕
#江枫眠:阿淳被水祟拖到了河里,我来晚了一步,什么也没找到。
再转头看蓝启仁,江枫眠愣住了,最严肃刻板的蓝启仁,竟然,哭了。
青蘅君听完了魏婴的叙述,闭了闭眼,带着蓝氏弟子谢别而去
江枫眠看着他们,两个身材修长的背影出门时都颓唐了不少。哎,自家好好的孩子就这样了,若是我,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江枫眠转头,却看见魏婴也是泪流满面。
江澄:喂,你怎么了!
江澄轻轻推他
魏无羡习惯性的挂上笑脸看他
江澄:噫,你别笑了,丑死了!
魏无羡遂又收起笑脸,方才蓝宗主带走了阿淳的剑和手帕,他什么都没有了。
魏无羡:阿淳骗了我,原来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云深不知处,蓝启仁病了,青蘅君主持着宗务,也是不堪重负,先是爱妻病逝,后是小儿死于水祟,他眉间的冰雪透了骨入了髓。蓝曦臣是少宗主,肩上的大任容不得他哀切,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蓝湛面色更冷了,如果,那天他抓住了阿淳,不让他离开,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听说姑苏蓝氏不死心地翻遍了兰陵,蓝氏弟子经常晃悠在兰陵一带夜猎,尤其是除水祟,还揪出了一只即将成形的水行渊,就地绞杀。
聂明玦:没有找到尸体,就没有证据。
聂明玦安慰好友道。没忍心说出,一个四岁的孩子,纵使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从水祟爪中逃生,尤其是那水里还藏着一只快成型的水行渊,说不定尸体是被水行渊吃了。
蓝曦臣:问灵无果,蓝氏不会放弃。
聂怀桑躲在门后听到这番对话。他也听说了姑苏蓝氏的三公子不见了,其实是被水祟吃了。
那就有人问了:
世家公子:他那么小,跑出来做什么?
妇人据说,是为了找什么人救母亲
聂怀桑当时听闻如遭雷劈,他是那样的聪明,他知道蓝淳为什么会出云深不知处,知道他又为何偏偏要去兰陵,如果,那天,他不曾告诉过阿淳鹿仙人的故事,他是不是就不会死,笨蛋,话本子而已,怎么当真了呢。
这件事埋在聂怀桑心里,久久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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