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京城,南郊一隅茅屋,住着一位穷苦书生。
书生不过二十有三,文文静静的模样,额发梳得一丝不苟,宽大的粗布衣却使得人略显憔悴。
穷书生姓邢名锦,幼时有幸能让当地有名的私塾先生带着读过几年书,习得一手行云流水的毛笔字。
先生的学生不多,因此餐餐都能照顾到年幼的小学生们,虽不丰盛,弟子们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邢锦入学的第二年,私塾先生带来一个比他高半头的小少年。
一问,小少年是先生的小侄儿,过了学龄几年,便安排他与邢锦多请教些,免得他落课太多。
小少年名金蒋,脾气爆得很,起初一两周连觉都睡不安稳,常常半夜把被子尽数踢到邢锦身上,弄得自己一大早喷嚏连天。
邢锦问先生要了些草药,踩着小板凳搅着大铁锅里的药汁,忙活得满头大汗,踏着草鞋就端着烫手的破碗踉踉跄跄地跑去给他送药去了。
趴在石墩上的金蒋时不时撸一把鼻涕,挑着一根狗尾巴草逗草丛中的蝈蝈,光顾着玩,连鞋被风刮走了都不知。
“蒋哥哥,喝药咯。”邢锦跑到树林里的时候手上药已是入口正好的温度,“...咦,你的鞋子呢?”
金蒋从大石头上跳下来,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擦净嘴边的药渍道:“呸呸呸,这什么啊这么苦,你是不是往里放了什么毒药啊?”
邢锦被汗浸透的粗布衣裳贴在后背,汗珠滚落在脚下的泥土,抻起衣袖抹了把额间的汗,脸被正午的太阳晒得红红的,接过破碗往里一瞅道:“有毒药也被蒋哥哥喝完咯。”
金蒋赤足踩在滚烫的泥地上,不一会就急得跳脚,被风吹跑的草鞋却始终不见踪影,气得一屁股坐上石墩,悬空晃动着腿企图让风着带走热气。
邢锦背对着他,半蹲着回头,示意他趴上他的背:“蒋哥哥快上来吧,再在这耗下去,先生该催了。”
金蒋丝毫不领情,揪着他的衣领就挠他的痒痒肉,邢锦被逗着鞋都挣脱了,金蒋一跳,抢先在他之前踏上那双已经破得不能再破的鞋。
邢锦难堪得连声求他还他鞋,金蒋一开始挺乐意如此逗小傻子,见小傻子还当了真,哈哈大笑地收了手:“小锦你真是傻啊,哥哥我怎么会让你背呢,快点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他不知道小傻子到了崩溃的临界连一句对他好的话都受不住,眼看他的泪珠子就要夺眶而出。
金蒋可不会哄人,心一紧强把比他矮一头的邢锦从大石头拉到自己背上,环住他干瘦的大腿根摇摇晃晃地回了书屋。
先生早早就侯在座旁,戒尺一下一下落在手掌心,邢锦没忍住哀嚎出声,小金豆豆却宝贝似的一颗也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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