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俞未晚,一个平凡的虚度了大半个青春的普通女孩。
可当我觉得自己本该像大多数人一样,就这样生活没有一丝起伏的活着直到死去。
但,这样一个平凡的我,遇到了一位不太平凡的少年。
他在窗子里弹琴的模样,被阳光描绘得熠熠生辉。真耀眼啊,从外在因素来看,他是一个buff叠满了的人。
真羡慕啊,他就像是小说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般的存在。
我下意识的将他弹琴的样子录了下来,可当他抬眼看向我那刻,我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我已经准备好挨骂了,慌乱的跟他说话。他说了什么呢,记不太清了,我记得他带着很温暖的笑请我进去。
后来,我的父母离了婚,我跟着母亲去到了外婆家。也失去了跟他做朋友的机会,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桑榆。很巧的是,我们两个那么鲜明对立的人会有一个情侣名。
我的生活渐渐的,又逐步归向于平淡。
我认识了我的同桌,他叫宋时。高高瘦瘦的,人很帅性格好成绩也很好的男孩子。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他为了缓解尴尬,递给我一只耳机。
当耳机里那道熟悉的声音出现时,我其实还在确认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桑榆。
我听到他用着跟桑榆一模一样的口吻唱着我跟他第一次邂逅故事时,我就确定了。
还记得歌词是:
“我在 黑暗里弹奏着
自以为的歌
你在 窗边外聆听着
不入流的曲”
我当时还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因为是平生第一次被人记得。
不出我所料,他的歌开始小有名气,关注他的人也越来越多,总觉得他真是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要是再见一面,我还能有勇气站在他面前跟他说着做朋友的话语吗?
没有,是的,我就是这样一般懦弱胆小的人。我内心的自卑不允许我与他并肩,更不允许我去奢望跟他成为朋友。
我只是默默的在手机后偷偷的关注着他,不敢再去白日做梦。
回归于现时后,我察觉到了我的同桌宋时有些怪怪的。
是在我来生理期的一天,我只模糊的记得他在课间递给我热水时,伴随着他的喘息声。
似乎是很着急跑去跑回的,哦好像有热水的地方不在我们这栋楼里。
那天我们成了朋友后,我总觉得他待我太过好了些。虽然我没有过什么朋友,但我清楚,这不该只是对待一位朋友的一种好。
在感情上,关于别人我是敏感的,他邀请我去参加他母亲的宴会。
刚开始,我是拒绝的。他说不止有她母亲,还有许许多多的钢琴家,和一些新人。
当然就是这“新人”成功让我妥协。我见到了宋时的母亲,果然,如想象般漂亮。
可我越看越熟悉,忽而想起什么,宋时母亲的侧脸也太像桑榆了吧!
我刚在心里惊呼,就听到要换人演奏的消息。她的儿子?宋时吗?我询问了一旁的宋时,他却跟我说不是。
我满心疑惑的等待着来者,舞台上的夜幕拉开时,我的心下轰然一声,若有所失。
在感情里,对于自己的感情,我是慢热的。可慢热如我,在当下也清晰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作“喜欢”。
可是很快,我将这股不可遏制的感情强压心底,因为我的自卑与平凡。
这一瞬间,我也明了了坐在我身旁的男孩的心思。平凡如我,也会被喜欢吗?
我正想着呢,就看到桑榆朝我这走了过来。我当然听到了宋时对他的邀约,可他确是直接坐在了我的旁边。
主动跟我打起了招呼,那时,我抑制住的感情一跃而上,难以压制。
我只能尽量表现的,没那么怪异。
这天之后,我跟他成为了朋友。我却开始不知足了,我总想着要是他也能喜欢我就好了。
我跟他患得患失的相处了许久,我考上了大学,他毕了业,准备从事“歌手”行业。
此后,我遇到了人生的第一场意外,我的祖母去世了。
我看着头上半白的母亲眼睛紧紧的盯着满鬓斑白的外婆,有些心疼。
她握着我的手说着:“晚晚,妈妈怎么就没有妈妈了……”
我的心一抖然,抱着她安慰。
在祖母的葬礼上,我的母亲哭倒了。我的父亲和兄长隐瞒着我母亲的病情。
父亲只说着:“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这句话一出来,我就猜到了病床上我的母亲,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激动的忤逆了他,他跟当年一养留给我一个陌生冷漠的背影。
在我的反复追问下,我哥还是心软告诉了我。
我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上天夺走了我的祖母,却还要夺走我母亲的性命。
天不遂人愿,这次却是换作我哭倒在我母亲墓碑前。
哭倒前,桑榆回来了,可他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回来,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醒来后,是在自己的床上。衣服和头发被吹风机吹干了,桑榆带着湿了半边肩膀的身体,端着一杯感冒药递给我。
我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意,笨拙的说着让他去洗个澡换个干衣服。
我心下恍然,我当时多么希望桑榆会是我的男朋友,这样我还能向他要一个拥抱,可是我怎么会被喜欢呢,我那么普通。
我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他洗好走过来。我看着他湿着头发,穿着我那儒雅哥哥的衣服,有些勾人心魂。
情深再也无法自抑,我表面上平静的跟他对话。他说要跟我说一个秘密,我应着好。
他说第一次见面时跟我撒了三个谎言,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他跟我撒了多少谎,但我清楚的知道,他是在回应我那觉得自己没能走近他内心的前言。
可当我表达谢意后,他用着那双勾人的双眸与我四目相对。
我察觉到了他眼神中异常的流动,我慌乱的移开了自己的眼睛,只听见他说着:“阿晚,不要躲避我的眼睛,好吗?”
我并未答应他,他依旧不舍的询问着:“阿晚,为什么不敢看我呢?”
我沉默的低下了头,磕磕绊绊的说:
“我……”
这次,他却蹲下了身来,仰视着我,自顾自般说道:“我是生活在暗无天日里的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光亮的人,所以不敢对视的该是我啊。”
我不懂他所说的暗无天日,我只知道在我眼里的他从来就不像他说的一样。
他再次说着:“在我这晦暗不明的世界里,阿晚你是唯一的光亮。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首曲子,其实我本想着写完后,就一把大火烧了自己。”
唯一的光亮,大火烧了自己,大量的信息和词汇传入我的脑海中,我更是来不及反应。
他注意到我的情感变化,说出了我永远无法忘怀的话语:“阿晚说自己不出众,我并不赞同,因为芸芸众生之中,我看不见众生。”
在这一刻,我总觉得,他是不是也是喜欢我的。我激动的像要开口说出自己心意。
他又是先我一步,用着笨拙却真诚的热吻回应了我,堵住了我要说的话。
好不真实,我喜欢的人竟然吻了我。可当我看到他那双带着情意的双眼看着我时,我便知道,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眼前的。
很奇怪的是,我们刚刚吻过,周围的情绪没有变得尴尬,反而是变得更加暧昧。
我的内心有些躁动,那些想要说出口的喜欢再也无法忍住,又一次,他看着我说着:“一直以来,都是桑榆心悦于晚晚,是我喜欢却不敢述之于口,是我求而不得。”
他喜欢我,原来,他也是真的会喜欢我的。我清楚的知道,他先我一步表白,是为了不想让我觉得他的喜欢只是为了安抚我刚刚失去了一切。
我太过激动了,这一刻我多想抱着他再次热吻。可是,我不想那么自私的就在下一秒就将他占为己有,除非自己能够优秀到跟他并肩。
他许是怕我不信,眼神坚定,态度诚恳的看着我,“我倾心于你,不是三分钟热度,不是一时兴起。是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这一秒,我瞬间抛下了所有的顾虑,我多想就这样跟他远走高飞,白头偕老。
我们在一起了,告知了他的母亲和弟弟。为了他的事业,我的学业,我们选择不公开。
所以我上我的学,他依旧做着自己的小歌星。
他生日那天,他在舞台上带着我送他的耳坠闪闪发光。
本该是美好的一天,可是出现了变故。导致他不得不提前离开,我也只好紧跟着赶回去。
其他事情,我记不清了。
只知道,当我得知前一秒还活生生站在我眼前笑着弹琴唱歌的男朋友,后一秒却死亡的消息时。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上天像是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我在想,为什么上天赋予他在音乐感知上超越常人的天赋,却要夺走他年轻的生命。
我出现了短暂的耳鸣,听不见宋时说话。可当我那瞬间的耳鸣消失后,我听到了宋时的告白,我仅存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听到了这些话。
再后来,就是我几度寻死被宋时救回的事了。我总跟他说自己就是桑榆的未亡人,一生一世不会改变。
因为,我不想太过直接点破他心思,毕竟那样的心思我曾有过,我知道如果被点破之后是拒绝的话打击会多么沉重。
桑榆走后,我一心去寻找他未抄袭的证据,将那些诬陷他的头脑告上法庭。
不少人知道了我,有的还劝我想开一点,找个其他喜欢的男生在一起,可我总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但其实不过是这个世上没有桑榆罢了。
三年了,我也二十一了,跟阿榆同岁了。我成功为他正名了,世人也还了他清白,可是我并不开心。
因为阿榆,永远回不来了。
2022年十月三十一日 天气晴
“阿榆,生日快乐!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没有机会,那就借此在这说吧。”
“你生日那天我送你的流苏耳坠,你戴着,很好看。你走后我一直留着。
阿榆,你从来就是清风霁月般存在的人,你永远都是那个坦坦荡荡的少年。
也从来就不是阿榆喜欢晚晚求而不得,是晚晚心悦于阿榆,生生世世。
桑榆,你要等等我,我这个故人啊还在这个苦难的世界上游走。
别人总说,那些音乐作品是你对这个世界的遗嘱,而我,是你的永远的遗物。
可是,我不愿意再当遗物了,晚晚长大了,可以嫁给你了。
最后,阿榆,我爱你,下辈子娶我吧。”
——《属于桑榆非晚的遗言》
嗯,写完这些后,我准备去找我的阿榆了。晚晚不想再当桑榆的未亡人了,晚晚想做阿榆的新娘。
数次邂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