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徂东山,慆慆不归……町畽鹿场,熠耀宵行。”
这是《诗经•豳风》里的景象。一位思妻心切的戍边男子夜途返乡,替之照明的,竟是漫山遍野的流萤,多么美的回家路啊!
我记得我小时候见过一次萤火虫,它们栖居在一段枯木中,夏天的傍晚,枯木中散发着点点绿光,我们几个小孩子很好奇,想凑过去一看究竟,不慎触动了它们的“公寓”,它们因此全部飞出,一转眼,一大片萤火虫漫天飞舞,一点点荧光漂浮在上空,似一盏盏清凉似风的小灯笼,那种梦幻般的感觉已无法用语言形容,那段奇遇我至今记忆犹新。
农历七月,流萤最盛。清嘉庆年的四川《三台县志》这样描述:“是月也,金风至,白露降,萤火见,寒蝉鸣,枣梨熟,禾尽登场。”可见当时萤火虫随处可见,诗人所写诗歌中有许多把萤火虫写了进去:“长信深阴夜转幽,瑶阶金阁数萤流”“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西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而现在人们碰见萤火虫的概率不亚于见到日全食,我们扪心自问一下,我们有多久没见到萤火虫了?10年?20年?至少从我在经历了那一次奇妙的邂逅后,已经过去快10年了,而我是00后,老一辈的人或许更久……
不过,我还算幸运,有幸见到一次萤火虫这一可能灭绝的生物,我为现在的孩子感到惋惜和同情,可怜他们只能在电视上见到萤火虫了!他们可能永远无法享受杜牧所说的“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这一休闲娱乐项目了。
幸运的是,这仅限于国内,国外的人还是有一些环保意识的:东瀛日本也和曾经的中国一样,热爱萤火,而且,这份爱从古至今一路漂移,始终不渝,不减不损,它现设十几个供流萤栖息的“天然纪念物地区”,供人们观赏,中国的孩子,还是有机会见到现实中的萤火虫的。
而我们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呢?为了发展经济,牺牲环境以取得经济效益,我们忍心让这些可爱的精灵从我们的视线内不复存在吗?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从现在起,积极保护周围的环境,去旅游景区不要乱丢垃圾……
希望在大山的深处,那一点点微弱的萤光能感受到我们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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