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昏暗的环境显得她身影更加单薄,却也有几份黑暗中的灵动,让人觉得疏远之意。
裴知许直勾勾地盯着楚氏,眼里带着淡漠:“敢问楚夫人,我犯了何错?破了何规矩?”
“明知故问!”楚氏继续拍响石桌,“小芳跟我多年,如今死在湖里,附近就你和尘世子两人,别告诉我,堂堂尘世子无缘无故会将臣子府上一个婢女杀死!”
若是以前忍气吞声的裴知许,这恶毒残杀下人的罪名恐怕在今日池塘边就坐实了!
可现在书穿过来的她,可不是原来地裴知许那样人人可欺了。
裴知许心里冷笑,可明面上露出无辜,墨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楚夫人,你说我杀了小芳,你可亲眼看到?有何证据指控我?”
“证据就是你在池塘边!”
两位婆子已然走近,眼瞧着就要抓住裴知许,月牙死死挡在裴知许身前,做最后一道防线。
院外传来一阵慷锵有力的脚步声,紧接着院门没推开,裴正一身玄色锦袍,负手走进院里,怒目而斥:“住手!本相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我女儿!”
两个婆子闻声不敢动弹,面色为难的看向楚氏。
楚氏当然不愿意放过裴知许,娇俏脸颊一变,眸子里带着泪光:“老爷,你今日说过会为小芳做主!”
“你说知许杀了人也要讲证据!丞相府由不得你乱来!”说着,裴正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扔向楚氏脚下。
天色渐暗,院里静悄悄的,裴正能站到裴知许这边,她已经知足了。须臾间,裴知许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只听‘扑通’一声,裴知许就地晕倒,晕的时候还不忘用胳膊枕着脑袋。
“小姐!”月牙脸上挂着泪珠,跪在地上将裴知许的脑袋扶起,泪珠砸在裴知许眼睛上:“小姐,您不能有事啊,你让月牙后生怎么活啊,小姐!月牙不能没有你啊!”
裴知许动了动眼皮,想把泪珠擦掉,最终还是忍住了。
被裴正抱进屋子地床榻上时,裴知许还在想,若把月牙放在现代,那演技铁定超过一群十八线女团出道的艺人。
她听见裴正喊她名字,听见裴正对楚氏恼羞成怒的呵斥,还有大夫给她把脉时叹气声。
大夫一脸愁像,拱手对裴正道:“相爷,二小姐体虚多病,今日又受到惊吓,现在旧疾复发,恐怕得卧床静养三月。”
本来还在帷帐后乐乐陶陶的裴知许,整个身子立马僵住了,这死老头,故意的吧!卧床静养三月?她在这一天都呆不住啊!
许久,大夫锁上药箱,声音悠悠然:“丫头,不必装了,相爷和夫人他们都出去了。”
裴知许睁开眸子,扫视屋内,就只有月牙在旁边候着,掀开帷帐,气愤道:“陈老头!恩将仇报啊你!”
“丫头,方才若老夫不说的严重些,可就露馅了。”大夫背上药箱,推开门那一瞬,回头望向裴知许:“你送的冬虫夏草确实极品。”
裴知许胸口闷痛,如今她真心感受到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感觉。顿时,对着陈大夫的背影一顿张牙舞爪。
月牙扶裴知许坐在床沿,面色犯难,斟酌许久,月牙给裴知许倒了杯茶,小声道:“小姐,冬春夏草可是楚夫人的私物……”
裴知许摆手打断她的话:“诶,自有分寸。”
那冬虫夏草就是她在楚氏私库里偷来的,冬虫夏草本是皇上御赐给丞相府的物品,听闻都是上贡的极品,却成了楚氏的私物。
……
长安城,一品香楼。
二层雅间,尘祁归负手而立,宽大的玄色锦袍在微风中飘荡,连带着腰间的玉佩漂浮起来。
身后,透雕屏风处出现一抹黑影,悄无声息间立在尘祁归身后,拱手抱拳,低头恭敬道:“尘封已将信付给丞相,如世子所料,丞相之女确实病了,需卧床静养三月。”
尘祁归缓缓转身,做于蒲团之上,深邃黝黑的眸子瞧向尘封,姿态优雅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忽见他抿唇淡笑,似是满意自己的预判。
尘封眸里闪过惊讶之色,目光在尘祁归脸上流连,语气疑惑:“世子?”
儒雅冷面世子突然笑了,谁看谁不觉着发怵?
今日的世子太不寻常了,平日里,哪家有宴会,就算亲自登门送帖子,世子都不会去。今日不仅去了,还和丞相之女搂搂抱抱,甚至写信替那女子解围。
难道……
尘封脸上一抹笑意,世子终于开窍了!
这世家子弟,哪个不是十六七八就开始成亲,唯独他家世子,都二十有一了还单着。
尘封再次拱手,自顾自道:“世子,卑职这就去查查裴二小姐所以身世。”
尘祁归抬眸,眸子闪过一丝凌厉,吓得面前尘封立马跪下来,半晌才缓缓开口:“不必了,本世子要亲自了解。”
说罢,摆手示意尘封出去。
尘封已经震惊到我全家之神情,身形一闪,从窗前飞走。
他以为揣度了世子的心思,结果揣度轻了。
尘祁归目光穿过长安大街,朝着丞相府瞧去,看起来千篇一律的长安,突然有了乐趣。
裴二小姐,本世子为你解围,日后可怎样报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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