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也并未指望李玉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有一种事情超出他掌控的恐慌感,深深闭上双眼,只听见身边的芜荑冷冷开口,“姑母为何崩逝,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娴贵妃,朕并不能够未卜先知,若你要怪朕照顾不周,朕便也认了。”
扯唇嘲讽一笑,芜荑移开视线,盯着乌拉那拉氏的尸身默默垂泪,“姑母中毒崩逝,圣母皇太后至今昏迷不醒,臣妾一向不信缥缈虚无的天象之说和谣言,可眼下……您让臣妾如何不信?如何不怨?两位皇太后是臣妾和您的至亲,皇后娘娘腹中之子也是皇上您的至亲,难道就因为他命格珍贵,出身正嫡,就要夺走臣妾姑母的性命吗?”
“娴贵妃!”弘历睁眼,一双怒目在看见芜荑哭得不能自己的时候,双眸中的怒火渐渐消散了下去,神色复杂,半晌,弘历移开视线,沉声道:“李玉,母后皇太后崩逝,娴贵妃伤心不已,神志不清,速将娴贵妃带回翊坤宫让齐汝好生医治。”
李玉睁了睁眸,看了看弘历,又看了看芜荑,将头垂得更低了,“是,奴才马上送娴贵妃娘娘回翊坤宫。”
说着,李玉悄悄给惢心一个眼神,惢心无奈,只得上前搀扶起芜荑,芜荑甩手,满目哀怨和痛楚的看了弘历半晌,哽咽着不住点头,什么也没说,缓步转身慢慢走出了慈宁宫,坐上了回翊坤宫的肩舆。
弘历在乌拉那拉氏塌前跪了足足两个时辰,最后叩首,方才怀着沉重的心转道去了寿康宫,彼时,钮祜禄氏刚刚苏醒片刻,整个人脸色煞白,浑身虚弱无力,气若游丝,弘历心情十分复杂的坐在一旁看着她,眸光深邃,“额娘,皇额娘崩逝,还请额娘保重身子,朕万不能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听到这话,本该高兴的钮祜禄氏眼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段日子以来,后宫的那些风言风语她不是没有听过,想当初雍正在位时,她亦不是没有用过这些手段,可眼下真的发生在她身上,她的心中是怒大过于喜,竟然有人将主意打在了她这个老太婆的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钮祜禄氏张了张嘴,还未等她说些什么,荷心和进忠一前一后慌忙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前者脸上挂满泪痕,后者脸上一脸喜色,形成了极大的对比,让钮祜禄氏心底沉了又沉,脸色也愈发难看了起来,弘历眉梢紧皱,心中不安的感觉愈来愈烈。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诞下了一位皇子,母子平安。”
“皇上,大阿哥……大阿哥上吐下泻,高烧不退,如今已陷入了昏迷之中……”
悲大于喜,如今再怎么高兴的事情,弘历和钮祜禄氏也高兴不起来了,钮祜禄氏向来看重富察.诸瑛和永璜这个庶长子,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母后皇太后前脚崩逝,富察.琅嬅后脚就诞下正嫡贵子,紧接着身为庶长子的永璜也陷入昏迷,这让人如何高兴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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