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条件与谈判

“哎呀，贵客自远方而来，我鱼人族作为东道主，未尽地主之谊。既有失远迎，又没有好生招待。真是失敬，失敬啊，哈哈。”

坐在大殿之上的鱼人族国王笑眯眯地说。实际上白夜真的看不出来这只鱼人究竟是什么表情，只是通过它的声音判断出来它是在笑。

鱼人族的王长着长长的须，要不是随着水流漂来漂去，几乎将要拖在地上。

它的王冠歪向一边，显然是刚刚忙乱之中弄的。其实它先是逃了几步，听到白夜杀了使者之后，觉得自己要是逃跑恐怕会引来众怒，于是又折了回来。

不过白夜并不知道这些细节。

说到它的种族嘛，白夜可真不好猜。那模样像是鲇鱼，但鲇鱼可是淡水鱼类，大概是不能在海水快乐地玩耍。白夜有点后悔小时候几乎没怎么跟着老妈去菜市场，以至于现在连鱼的种族都分辨不出来。说不好这是这个世界独有的种族。

...这不是重点。

白夜清了清嗓子，说道：“在下乃是奥卡斯王国白夜王子娜娜米。贸然来访，惊扰了您的清净，还望您恕罪。”

“哪里哪里。早听闻过您的名号，真是久仰久仰。”鱼人王忙说，君王风范尽失。

先前知道白夜的死讯，它才毫不犹疑地愿意出兵协助征东领主。如今白夜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实在把这条老鱼吓了一跳。此刻鱼人王有些想要毁约的想法。

“在下就不绕弯子了。您不会不知道我国境内的征东领主最近蠢蠢欲动的事情吧？我这次来，正是想要您乘其不备，从背后偷袭他们。”

“人族的事务，我们一族是向来不参与的。我们两组一方在海中，一方在地上，本不相干。虽然你们人族有时会出海捕鱼、航海运货，伤我族人，而我族一些不安分的家伙也会上岸寻找食物，不小心伤到人类，但总归是小打小闹。今日您的请求，我恐怕不能应允下来。”鱼人王恢复了些威严，仿佛正义凌然地说道。

“我的好朋友，今天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清楚了你们跟征东领主之间的勾当。谈正经的，我能给出比征东领主许给你们的东西更多。而且，你们将会蒙受更少的损失。”白夜稍微有些不耐烦地说。

鱼人族国王心想，你个小子刚刚把这大海搅了个翻天覆地，死伤无数。我的王宫烂成这个样子，几乎不能恢复原状。现在你跟我讲降低我们的损失，好家伙，我直接谢谢您嘞。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面前的人是不能惹得起的角色。

“让我听听你给出的条件？”鱼人王眯着眼睛说。

实际上鱼人王没有眼睑，是不能眯眼睛的。但它滑稽地向前探出身子，眼珠向前转，除了眯眼睛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形容这一动作。

白夜竖起三个手指。

“第一，胜利之后，征东领地沿海地区归鱼人族所有，我方也会派出专业的技术人员帮助你们种植农作物。第二，鱼人族与我国将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而且两族平等通商。这个第三嘛。”

白夜买了个关子，待到鱼人王催促过后，白夜才慢慢说道：

“我，白夜，在两族之间的冲突中将永远不会出面。您也看到了，只要我想，随手就可以覆灭您建立起的国度。”

“大胆！”佝偻着身子、像是海马的大臣冲上来说，“你这个可恶的人类！竟然敢威胁我王！我族人才济济，在此地想要除掉你简直轻而易举。”

“退下！”

红珊瑚王座上忽然传来一声暴喝，惊得那只海马浑身一颤，畏畏缩缩地向后退下。

“您刚才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鱼人王仿佛散掉了所有的气力，向后瘫在王座上，说：“明天...明天我会召集所有大臣举行会议，所以后天之前，我会给您以答复。”

“那后天中午，我再来咯？”白夜笑着说。

“不不不，您说您在哪里就可以了，我会派出会飞行的人向您禀报。”鱼人王连忙摆摆手。

再来一次这阵仗，谅谁也受不了。

白夜笑笑说：“放心吧您嘞，下次我会很温柔地进来。至于之后是平平安安，还是狂风骤雨，就要看你们的回复了。”

白夜使用魔法，转移离开了。

“王啊，我看这个白夜就是虚张声势。使用一次那个可怕的魔法就是他的极限了，我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正是因为用光了的缘故。”

说话的是一只乌贼，蠕动着向前。

“他不过是一个魔法师，真要和我们打起来，必然是战士占优势。我和门前的老兄一起上，早就干掉他了。唉，真该当时就动手。”

手持三叉戟的鲨鱼人看向殿门口的人形战士，重重叹了口气。

王看看刚才缩在大殿两边的文臣武将，正吵得不可开交，心中泛起了酸涩之感。

最后，他举起手，制止了争吵。

望着俯首听命的众人，鱼人王只得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我们需要寻求人鱼族的帮助。”

那声音充满了疲惫。

众鱼人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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