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命人将安胎药换堕胎药,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你怎么变得这般狠毒”
她想解释,他却不容她解释。甩袖离去。
她跌坐床边“我连她怀胎都不知,怎命人换了她安胎药”
“她怀的也是你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脸上一阵冰凉。
怕她动了胎气,身旁婢女轻声安慰:“夫人,小心别动了胎气”
她觉得腹内一阵疼痛,额头早已布满冷汗。
身边丫环惊呼“血……血”跑去唤来大夫。
大夫坐于床榻号脉,急忙吩咐床边丫环:“快去唤弄婆,夫人这是要早产了。”
丫环房里房外进进出出,
门里是她痛苦的叫唤声。
他在门前焦急等待,
她每一声叫唤他的心就撕疼一分。
他悔他不应该说那番话,
他悔他应该听她解释。
一切已来不及,难产失血过多。
孩子保住了,大人却保不住。
他推开旁人,直奔床前。
床上的她虚弱的像一道光,好像随时消失不见。
他跪于床边轻声呼唤:“蛛儿”
她强睁开眼,好像随时会睡去。
望着他愧疚的眼神,她轻抚他脸。
“我没有换她的药”他紧握她手。
“我知道”
她轻笑道。
“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你要是不长得这么好看。”
“当初我就不救你了。”
“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她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说完这番话。
他还未来得及应她一句话,她抚上他脸的手已垂下。
床上的她安祥得就像是睡着,只是仅仅睡着而已。
他眼角没有泪,努力想握紧她垂下的双手。
嘴里却轻声呢喃:
“我只是拉不下来脸来说喜欢你”
“我不说你怎么也不说”
“我以为你不在意”
“我以为你只是为了钱”
“我以为你熬得住”
“我以为,我以为,一切都是我以为。”
“你不喜欢,你怎么都不说”
“你委屈,你怎么都不说”
“你怎么都不说,都不说,你怎么都不说。”
守了她三天。
他一直在喃喃自语没留过一滴泪。
却引得一屋人掩面低泣。
在她灵柩前,他也面无表情。
空气好似都弥漫着悲伤。
他每日流连她房中,嗜酒如命。
醉后唤的是她的名字,一遍又遍。
府中下人送来饭菜,轻扣房门。
无人应无人答,以为他醉倒。
轻推房门想将饭菜放于桌上。
血顺着他的手碗流下。
是瓷器与地面的碰撞声,是丫环的尖叫声。
发现及时,再晚一步,回天乏术。
他空洞望着。
她房中的丫环抱着孩子跪下呜咽道。
“少爷,夫人已经不在了,你若还有个三长两短,小少爷怎么办?”
他回神抱过孩子,孩子眼神有三分像她。
他就一直望着他和她的孩子,一直望着,一直望着。
已是入冬时分,风吹着也是刺骨的寒冷。
四周早已是一遍白雪皑皑。
他站于院落,仰望天空。
五年前的一切好似还历历在目。
他手腕的疤好似时刻提醒着他。
远处小身影踉跄跑来,嘴里还嘟囔着。
“爹爹……”
他半蹲抱着那个是他缩小版的人儿。
望着他在这世上与她唯一的联系。
“慕儿,想爹爹了?”
“嗯,爹爹,慕儿能问爹爹一个问题吗?”
“嗯?”
“爹爹,慕儿有娘亲吗?”
“当然有。”
“那娘亲怎么都不来看慕儿,慕儿好想她”
“娘亲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那娘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那爹爹知道娘亲长成什么样吗?”
他脑海快速想找寻她的模样。
却怎也想不起她的容颜。
泪水决堤,五年的坚强,五年的倔强。
一语击溃,是撕心裂肺的绝望。
“蛛儿,我好想你。”
“我怎就忘了你的容颜。”
“你怎可这般狠心留我一人在这世上”
他哭得像个丢了糖的孩子。
门前的小婢随着他的哭泣声低声抽泣。
怀中的小人只是不明事况地瞪着双眼望着他泣不成声的爹爹。
大雪在纷纷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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