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这里是城市最高的建筑。
站在这上面,甚至会给人带来一种仿佛仍在梦中的虚无感。因此这栋高楼也被人们称作“幻梦”。
不过,它的顶层却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作为顶层,竟然只是一块略显粗糙的水泥地,甚至连个起拦截作用的栏杆都没有设立。
普通人光是站在那里,想起令人惊恐的高度也会吓得走不动路。
微风吹过,两个男人此时正站在令人胆寒的楼顶。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和身着黑色风衣的青年。
男人向后退了几步,首先开口:
“说起来,我们多久没见过了呢?”他眯起眼睛,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为什么?”那人没有回应他的问候,倒像是在质疑着什么一般。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青年想说,却又堵在了喉口,留下的只有苦涩与不解。
我们本可以在一起聊天,喝茶,但你却......
“我们的立场不同,你要知道,阎卿书......”男人叹了口气,又往后退了两步。
虽然看见你很高兴,但,我们终究不会是伙伴。
“在这里杀了我吧,这是我的归宿。”男人语气平静的说出了可怕的话。
但是,他对面的阎卿书却一点也没有动弹。
“这是我的命运,也是你必须要面对的。”
但似乎是看见阎卿书站在原地没有反应,又或是不满阎卿书这不高的觉悟,他忍不住开口喝道:
“在敌人面前沉思可是大忌,阎卿书,你在想什么!你忘了你的任务了吗?!”
这一声,让他抬起了头,手中灵光一闪,但又瞬间消失。
察觉到他的犹豫不决,男人在心底叹了口气。
如果不迈出这一步,我怎么能安心把「它」托付给你。
想到这里,男人脚上瞬间发力,冲到阎卿书面前,一脚将其踹进墙里。
尘埃消散,阎卿书保持着双手交叉护住胸口的动作,但身上竟无半点伤痕。
“要么杀了我,要么被我杀了。”
男人盯着微微愣神的阎卿书,狠狠地说道。
阎卿书只好举起手臂,小心的面对男人的每一次攻击......
在最后一刻,伴随着阎卿书那语气中包含不舍的“审判”,男人知道,他的表演已经落下帷幕了,收回了防御的能力,他笑了,笑的是如此欣慰,完全不像是一个濒死之人。
“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这是男人最后对阎卿书说的一句话,此时的他,已经睁开自己浑浊的双眼,面对着阎卿书。
虽然知道他的双目已然无法看见任何东西,但阎卿书还是感觉对方的眼里有着别样的光芒。
随后,男人拖着几近破碎的身躯,在高楼上一跃而下。
阎卿书张了张嘴,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今天晚上,许久未闻其声的『无色』,被确认死亡了......
------无法认知的分界线------
「我,死了吗?」
男人的意识逐渐恢复,可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仅仅只能思考,却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而且这里实在是太静了,他想喊几声来判断有没有人。可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声音”了。
一片死寂。
听觉,视觉,触觉,嗅觉,味觉......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意识还存在。
这样的自己,真的还算是活着吗?
而更可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觉自己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寂寞,而是--记忆。
但,这里似乎并不会影响他的思维。
因此,他就悲哀的发现,自己可以察觉记忆的流逝,却无法挽留。
时间会磨灭他所有值得留恋的记忆,只剩下令人发笑的残骸......
“□□□,□□□□□”
「......似乎,有人在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了“声音”的存在,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禁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
「哈,来到这里的,还能算的上是人嘛?」
他想开口与那奇怪的声音打个招呼,却想到自己非但不能说话,恐怕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吧。
“时□到□,你□□离开□......
这些话,好耳熟!但......是什么意思来着?
“记忆,并□□碍......”
后面的话,他是听不到了。因为在此时,他早就“晕”了过去。
-----我是转换视角的分界线-----
意识,逐渐复苏了。
也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了。
感觉,身体很沉,像是压在什么上面一样。
尝试了好几次,我终于抬起了眼皮。
瞬间,一股光芒刺了进来。
好刺眼的光线啊,这是天空吗,多久没有看见过了啊?
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毕竟连话都忘了怎么说的我,在那个黑暗的地方待的时间肯定不短。
换做普通人的话,一定会那种寂静到死的环境逼疯的吧?
不过在最后说话的那个家伙是谁?
而且,我的记忆似乎恢复了一些,起码可以分辨出这是蓝天,这是土地了。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摇了摇头,把这些疑问暂时抛开,因为我需要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用手撑起身体坐了起来。不过总感觉使不上什么力气。
像是,软弱无力?
我疑惑的把手臂举到眼前。
那是一截如白玉般细长的手臂,白暂细嫩。我眨了眨眼,控制着手指动了动。
嗯,很好,这就是我的手。
但,怎么感觉不像是一个男人的手?
男人应该这么白,这么细吗?
我有些惊奇的把目光移向别的部件,都是一片洁白。
这,应该是女孩子了......吧?
只是变成女孩子了,问题应该不大......吧?
事实上,我在那里待的太久又没有身体,差不多已经忘了当男生是什么感觉,刚刚的察觉,只是条件反射而已。
嗯,肯定是这样的!
忽视掉现在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我低头观察身上的衣物。
应该是穿越了。而且大概率还是在异世界。因为身上的衣着并不像是现代世界的风格。
一套笔挺的军装,在胸口处还有一个圆形的铁牌勋章和几条紧贴在上面的细小铁链。
很好看的一身衣服。当然,如果能无视上面干枯的血液和破烂的剑痕的话。
能分辨出这些东西很奇怪不是吗,我也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记住”它们,明明在那片黑暗里待的时间太长太长了。
但这么一直坐着也不是办法,我决定起身看看四周的地形。如果有村庄的话那就更好了,可以试着了解一下现在的情报。
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很好,没有摔倒。
但我好小啊,这身体怎么感觉不到一米五啊?
原来女生这么矮吗?
我脑子不好使不要骗我。
周围是森林地形,只不过树木全是黑色的。让我感觉十分的不自在。
毕竟一看到黑色我就会想起在那乌漆嘛黑的空间里待的日子,让我浑身难受。
可是,草地也是黑的。
啧。
我祈祷着这片林子不要太大,这样的话我就不至于在里面迷路,也不至于碰见什么强大的野兽。
希望附近会有村庄,但如果能找到类似护林员小屋的地方也是可以的嘛。
-----我是长途拨涉的分界线-----
望着身后黑漆漆的树木,我坐在嫩绿的草地上。
大概走了小半天吧,我应该庆幸没有在途中遇上野怪之类的东西,否则,凭我现在的战斗力,或许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呢。
另外要说一句的是,中途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摔在了那种黑漆漆的树上,但那种树居然十分没面子的断了!
被一只小萝莉扑断了!
嘶,叫自己小萝莉会不会太羞耻一点了?
我摇了摇脑袋。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种树不仅长得磕碜,而且还极其脆弱,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绝种的。
而且我发现,草地和树木的漆黑化是呈圆形的。
出了这个圈后小草嫩绿,大树挺拔,与此相比更能显示出我刚刚醒来时地方的阴间。
不过,这“阴间归属地”还挺不小的,自己足足走了半天才走了出来。望着一望无际的森林,我沉默了。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等等,我好像原先就不会说话,那没事了。
-----我是转换视角的分界线-----
少女独自一人走在森林里,明明这里是星陨帝国里最大的森林。但却没有一只野兽来袭击她。
要知道,已经有不下五十人在森林外围被野兽生吞活剥了。而她这种情况也属实奇特。
少女叹了口气,又再一次望向了天空。
散发着热量的火球正在缓缓落下,而当黑夜降临,无疑会为前进造成很大的阻碍。
但少女已经累的走不下去了,在一棵粗大的树下坐着恢复体力时,异变发生了。
一个男人从天空上飘了下来,仿佛像是片落叶一样,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少女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动。
毕竟有人在就意味着这里不是原始森林,自己有救啦!
但发现自己根本忘了怎么说话,只好站起身来挠了挠头,把手背在身后不断的搅着。
而身着一袭白衣的男人也没有说话的兴趣,站在那里沉着脸细细打量着她。
身后漂浮着的古琴,和眼中丝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少女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他,是想杀我吧?
望着他的脸,少女有些害怕,可男人也没有任何行动,所以两人间的关系处在一个十分微妙的情况。
差的,只是一个时机而已。
悄然无声。
“唧唧。”
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叫声,她看准男人分神的瞬间,如离弦的箭般飞奔出去。
身后,悠然响起阵阵美妙的琴声,不过在此刻少女的耳中,却像是索命的安魂曲。
“轰”的一声巨响,少女左手边的一棵大树拦腰而断。
少女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企图甩开后面的暴力男。
在她感觉肺部就像要炸掉般难受时,她停了下来,扶着树,大口喘着粗气。
回头张望着,已经没有了那身洁白,她长呼一口气,坐在了草地上。
应该......能甩......甩掉他了吧?
但此时,像是要磨灭她的幻想般,男人从天而降......
以及,那丝毫不掩饰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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