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拍了拍红轿子的顶,扶了扶头,忆起。
昨,早,城东别府
萧凌天在外求见
“叶小姐,王爷朝中有要事缠身,需推迟婚期。请小姐见谅。”
叶晚晚摆了摆手,“无事,王爷可讲推迟至何日?”
“下月初十。需禀报尚书大人吗?”
“不必!”
叶晚晚想到,“看来王爷应该向皇上提出退婚了吧,本小姐也不愿嫁!想着后半生便要对着个木头过一生,还要面对这小妾小娘的,真是麻烦。”
叶晚晚正想着以后的生活,便令她厌恶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晚晚,小娘来看看我们的黎王妃。”叶晚晚见林夕梦小步走进府门,好声好气的来到叶晚晚身边,红殿直了直身子,吓得林夕梦退了几步,“晚晚,这只蛇着实有些壮实。”
叶晚晚未曾起身,摸了摸红殿的头,“林小娘呀,无事不登三宝殿,何事?”
林夕梦虽心中不快,但为了叶梦梦的前途,忍一时, “晚晚,瞧你这话说的,客气了些。小娘知道李姐姐的离世,让老爷与你心里有了嫌隙。”
林夕梦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但小娘心疼你,儿时便没了娘,这婚事便由小娘替李姐姐照顾你。”
林夕梦拍了拍叶晚晚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晚晚出嫁还是在叶府出嫁甚好。今日便回叶府吧,晚上来小娘房中教你些礼仪,可不能到了王府失了叶府的面子。”
叶晚晚也拍了拍林夕梦的手,“林小娘说的极是,晚晚定要听小娘的。”
叶晚晚叫小葵送林夕梦出府,“小姐!林夕梦假惺惺那般样子,一看便是有诈。小姐怎能答应她呀!王爷将婚期不是延后了吗?”
叶晚晚敲了敲小葵的脑袋,“难道我看不出她有诈,我就想看看她们两个又要作什么妖。”
黎王府前,
叶晚晚捏起叶梦梦的下巴,“林夕梦晚上我进入她房内便将用迷药。我儿时便见识过了,我便假意晕倒,瞧瞧你们要作甚!”
叶梦梦气急败坏伸手要扇叶晚晚,叶晚晚一手掐住叶梦梦的下巴,一手挡住。回手将叶梦梦扇倒在地,叶梦梦刚想起身,萧凌天剑已抵在叶梦梦的脖颈旁。
叶晚晚看着落魄的叶梦梦,嫌弃的拍了拍手,“叶梦梦,你当我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十岁叶晚晚吗?以为当年你们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吗?我从来就不善良,我不会原谅你们,你们一定会毁在我手上。”
叶晚晚让萧凌天将叶梦梦送回城东别府,不可让叶家人知道此时!
萧凌天轻轻歪头,看了一眼黎王府房顶,“小姑娘长大了。”墨容止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下月初十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
叶晚晚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风发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遥,轻轻地摇摆,碰到少女娇嫩的脸颊。
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多了一层抚媚的嫣红。
流光溢彩的嫁衣,上面的孔雀羽毛仿若是最高超的画家在所精致描绘的一样,每一根都是鲜艳的色泽。折射在上面的光,线,给它们耀出不同的光线,像是披了一件宝石拉丝缝制的衣裳,让人丝毫移不开视线。
镶嵌了一百零八颗东海明珠的凤冠,亦像是闪着微光,华丽雍容,如同明月升起在墨云之上,更衬得她面容的俏丽美貌。
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领头的新郎淡淡的神色间不见喜悲绚烂,一身流淌金纹的华衣迎风似旗,悠悠行进的雪白骏马载着他漠漠的模样。
而在他的身后是一座闪烁着芬芳的八抬大轿,当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黎王府前时,墨容止一跃轻松下了那匹高头大马,回身轻轻地请出那丝绒纹路的红盖头蒙面的叶晚晚。
两人来到那灯火辉煌的精致堂前,上面端坐着华贵而优雅的太后娘娘,待她一挥红色的云袖示意,两人拜堂开始。
只见一对新人挺拔而和美的伫立在一起,品酒的一众客人都赞叹着是一桩妙缘。
叶府
林夕梦来回踱步,见老爷回府,询问叶晚晚大婚状况,退后了几步,跪倒在叶德升面前,“老爷梦梦恐怕是被叶晚晚扣了起来,怎么办呀老爷。”
叶德升急得拍脑袋,懊悔怎有林夕梦这样当娘的,她不知叶晚晚性子如何?“夫人,别急。梦梦身上留着老夫的血,晚晚念在同父会放过梦梦的。”
黎王府
一拜天地,新郎和新娘齐齐向着堂外的,那片悠悠流动的青天跪下,雪白的额头轻轻的扣在光滑的地面上。
二拜高堂,两人人转身向着浅笑嫣然的太后娘娘重头跪下,又是轻轻的向她行礼一拜。
到了夫妻对拜,新郎和新娘则面对着彼此面轻轻提衣,弯腰叩首。见他们如此,那密密麻麻的来宾们的掌声轰鸣着,便将叶晚晚送入洞房,墨容止留在殿外敬酒。
小葵扶着叶晚晚回房,叶晚晚一直提着的气终于放下了,“哎,小葵我才十七便嫁了。这婚服凤冠也太重了,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快送我回房!”
小葵见快累趴下的小姐,“小姐,不对不对,王妃就这一次,您就忍忍吧。”
叶晚晚见别嘴的小葵,虽然很累还是笑出声来,“小葵,你别这么叫我,我不习惯。我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妹妹,你愿叫什么便是什么。”
叶晚晚进入房中,累的一把掀开红盖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楞在原地。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小葵连忙将红盖头重新盖在叶晚晚的头上,扶叶晚晚回榻上坐下。
叶晚晚摆了摆手,转身扶住小葵的肩膀,“我不坐,我不坐,这阵仗也太大了。我还有要紧事需要回趟叶府。”
叶晚晚说着说着,便开始换下凤冠霞帔。
小葵连忙按住叶晚晚的手,“小姐小姐,有什么要紧事比大婚还要重要呀!你走了,这可怎么办!”
叶晚晚停住,看了看小葵,又看了看四周,心想“这房中无人也不是办法。”
叶晚晚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到小葵身上,自己变离开了。
叶府
大殿上,叶德升看着一旁哭泣的林夕梦,无奈的摇头。只听,“黎王妃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迎接“恭迎,王妃。”
叶晚晚看着曾经这个家,看着向自己跪下的人,笑了笑,“不必了,我也不想说客套话,把人带上来!”
叶德升见落魄的叶梦梦被押上来,“爹!娘!她都知道了。”
林夕梦示意叶梦梦不要多说话,叶德升起身,甩了甩衣袖,“黎王妃,这嫁了人便忘了娘家了!怎能把妹妹弄成这个样子!”
叶晚晚轻笑道,“呵,你可拿我当叶府的女儿,你心中可有我娘,没有我娘你还是个小小的户部侍郎!”
叶德升攥了攥手,“你们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离家七年我从未忘记当年,你们对我娘做的事!”
叶晚晚努力憋住眼角的泪水,“七年前,林夕梦利用我娘对我的爱护,毒害我娘。我亲眼所见叶梦梦将剩余药粉藏于书房后树下,若不是我娘唯一心愿便是让我活下去!我定会纠察下去!”
叶晚晚攥紧衣袖,“林夕梦上月迷晕我,手法甚是熟练,便让让我联想到七年前,在冰库想要置我于死地的贼人。为何在父亲的府中一点线索都没有?”
叶晚晚朝着叶德升走去,抬起手指着,“因为你,叶德升!你想摆脱我娘,摆脱李府对叶府的控制,连自己年少妻子都可以迫害!”
叶德升抬手将要扇叶晚晚,叶晚晚将叶德升的手挡开,抬手示意派人搜查叶府,找出叶梦梦当年藏的那包药粉!
叶德升趁叶晚晚不备,眼看叶德升的手将要落在叶晚晚的脸上。
只听,“黎王殿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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