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敏和白青衡谈了许久工作事宜,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肖敏要回去了,白青衡亲自送她。
两个人走在路上,谁也没说话,不过肖敏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真的放下了吗?”
一阵风袭来,吹散了白青衡的发髻,只觉得心底隐隐作痛,一汪清水侵湿了眼眸,仰起头笑笑,让泪水不决堤,是她最后的倔强。
“七年了,该放下了。”
肖敏听的一阵心疼,究竟爱的多深才能甘愿为一个人耗尽青春,不计回报。
“你还爱他吗?”
“现在的我已经爱不起他了,我之所以等那么久,不是因为我爱的有多深,而是他在少年年华惊艳了我太多岁月。”白青衡努力笑着,藏着悲伤与落寞。年少时遇到的人太过惊艳,得不到也忘不掉。
肖敏抱了抱她,吸了吸鼻子,正了声才说:“别委屈了自己。”
白青衡回抱,轻笑一声,声音有些低沉:“我们已经过了放肆不计后果的年龄,要学会接受现实,陆云岸很好,我很幸福。”
送走肖敏后,白青衡在外面待了一会,整理好心情,依然是亲和的笑容,从容的走进了她的后半生。
夜里,白青衡醒来发现房间里还有亮光,适应了一会儿睁开眼,才发现陆云岸还在看书。
她起来上厕所,瞟了一眼他的床头柜,从洗手间出来她又出去了,回来时正喝着水站在门口,白青衡轻声问:“陆先生,要喝水吗?”
陆云岸翻书的手突然顿住了,手里的那一页书都快被他捏没了,过了好久他才说:“谢谢。”
白青衡重新走出去接了一杯水递给他,随便就坐在了他那侧的床边。
白青衡重重的叹息一声,声音温柔的像在哄小朋友:“陆云岸,我们结婚快半年了吧,你要记住我们是合法夫妻,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你,我不是外人,我是你妻子,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要我自己去发现,我们非要这么别扭的相处吗?”
陆云岸感觉天上下起了冰雹,他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他慌了,他害怕,他无处躲避,只有他一个人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陆云岸呼吸声变重,内心深处的恐惧把他缠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白青衡将身子向前探,一把抱住了陆云岸,轻抚他的背,细语道:“别怕,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会在,我们都是心底都一个挚爱,我明白你,你放不下我不强求,有时候相濡以沫不需要情深款款。”
那一瞬间,陆云岸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他哭了没有声音却染湿了白青衡的衣服,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她当初能够再等等我,如果……”
那一晚两个人第一次敞开心扉,聊了很久,白青衡讲了那个七年,陆云岸说了他的未婚妻,白青衡告别了青春,陆云岸忘掉了回忆。
陆云岸给母亲打了电话,说愿意再接续治疗,陆母在电话那头哭的泣不成声。
白青衡陪陆云岸去了医院,由于他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现在治愈的可能很小,要动很多次手术且有风险。
白青衡一听有风险就拒绝了,可陆云岸却一直坚持,白青衡坚决不肯,陆云岸拉着她的手说:“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不想给你遗憾。”
最后白青衡尊重了陆云岸的选择,陪他一起开始为期半年的治疗。
最后一次手术,陆云岸被推出手术室时,整个人没有一点血色,脸色惨白,他昏睡了好久,白青衡坐在床边守了好久。
看着病床上安静的人迟迟不醒,白青衡内心慌乱的不能自已,可陆云岸却偏偏沉寂的像没了生气。
“陆先生,快醒醒呀,你说不给我遗憾的。”白青衡握着他的手,在床边轻轻细语。
对方父母在旁边看着即心疼又欣慰。
“我们出去吧,别打扰他们。”
晚上白青衡一个人背对着坐在病床边,所有人都劝她回去,她坚持留下,众人也不在强求。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白青衡,她一惊,耳边传来温柔的男声:“陆太太,谢谢你。”
这是这半年来白青衡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眼泪也掉了下来,滴在了陆云岸的手臂上。
“陆太太,以后不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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